她叫楚卓,他叫楚越,他們,是一對兄妹。從名字看來,他們的父母,是希望他們很出眾的,可惜,兩年前的一場泥石流過后,父母再未出現,甚至,生死未卜。無奈,他們只能寄宿于親戚家。
由于父母失蹤前就與這家親戚不和,乃至他們失蹤后變本加厲地對待他們的孩子,想必,是一種報復吧。
楚卓雖比哥哥楚越小兩歲,卻與哥哥同級,都是高二。她長得很是可愛,又會唱歌,成績也不錯,深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但由于家庭的變故,她沉默了許多,成績也一天不如一天。楚越見妹妹這樣,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自己還能維持全年級第一名,簡直是個奇跡。
楚越是個很清秀的男生,一米八一的高個,很是受女生的青睞。自從父母失蹤后,本來就不愛說話的他,就如失聲一般,除了埋頭讀書,打籃球幾乎成了他的全部。酣暢淋漓地投籃,無疑對他是一種精神慰藉。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父母為了那十幾萬塊錢,大年三十來我這兒討債,真是晦氣!現在他們失蹤了,就別再想要回那些錢!”說話的人是兄妹倆的姑媽,寄宿的親戚家。看來,她是鐵定要報復那兩個可憐的父母,連信用都不守了。
“姑媽,您別說了行嗎?他們已經失蹤了,您純粹是在報復對嗎?……”“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楚越白皙的臉上。楚越咬了咬牙,看著一旁正在抽泣的妹妹,對著姑媽說:“我猜的沒錯對吧……但是,這場報復,請不要算在小卓的身上,我,隨您處置。”姑媽吃驚地張大了嘴,隨即又冷笑起來,說:“沒錯,我的確是在報復。怎么,不行嗎?你們,可是寄人籬下呢……”字字尖銳,楚卓緩緩起身,走到姑媽身邊說:“但愿,你不要對你說過的話后悔……”“后悔?!哼,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后悔!”姑媽氣惱地說。
“哥,你能過來一下嗎?”楚越疑惑地走了過去。“哥,我先回房,你,再聽聽那個女人還會說什么吧……”楚越愣愣地望著妹妹的身影:這,是她嗎?姑媽轉過頭來,對著楚越說:“幫我找回我女兒,行嗎?”楚越不解地看著她,問:“您……”姑媽苦笑一下,說:“別問,我不想說……只要你幫我找回了女兒,我就還你們的錢。”楚越心中突然明白:姑媽之所以這么對他們,并不是報復,而是,怕把他們當成了親人,忘記了丈夫和女兒,她,很無奈吧……姑媽又說:“我,不會再這樣對你們了。楚卓不是還找你有事嗎,你去吧……”
楚越輕輕地敲響了妹妹的門,楚卓說:“進來吧。”楚越走進了房間,叫了聲:“小卓……”“哥哥,我已經想明白了,那個女人的話,再也不能聽了,她……”“夠了!!”楚越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小卓,不要這樣好嗎?你變了,為什么要這樣說?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啊,承受的太多,會積郁成疾的——”“哥,我——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能釋懷嗎,你告訴我啊,怎么釋懷……”楚越輕輕抱住了她,溫和地說:“小卓,你要記住,父母永遠看著我們呢,他們不想看到你這樣,一點也不想的……”
“哥,害你被姑媽打,對不起……”楚越輕笑,“傻丫頭,我怎么會怪你呢。她,也有苦衷的。”楚卓抬起頭,點了點頭,“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楚越轉身站了起來,推開門說:“我相信你。”然后走出去,帶上了門。
楚卓微笑著,在日記上寫下:哥哥,不用擔心,你一定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我,全新的楚卓……
一年后的北大校園里,有一對兄妹的名字在紅榜上赫然醒目:楚卓,楚越。來往學生都說:“名字取得真好。”殊不知,他們正和姑媽在一起,快樂地笑著。
那一年,苦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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