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dú)自徘徊在寒風(fēng)中,無聲無息的街頭只有那順著風(fēng)傳來的叫賣聲:“麻辣燙,正宗的麻辣燙。”這一陣陣聲波撞開了我的記憶之門,頓時腦海里閃現(xiàn)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啊,是那令人難忘的賣麻辣燙的老人,他把我的思緒又帶回到了那個冬日。
那天,我走進(jìn)了一間小小的房子,當(dāng)我見到他時,他正蹲在地上賣力地刷洗著青菜。見有客人,他停住了手中的活,為我端來了一個小盤子,滿臉洋溢著微笑。這時我的肚子正咕咕作響,我一屁股坐在暖暖的火爐旁,毫無顧忌地吃了起來。
等到我已經(jīng)解了饞,才抬起頭看了看這座房子。
說它是房子好像都不準(zhǔn)確,它看起來像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帳篷,但房子的里面經(jīng)過主人的精心整理和布置,看著也很讓人舒心。地面很干凈,小棍子都被整齊地擺在一塊兒。再回頭看那位正在干活的老人,他一身單薄的青布棉襖,一雙破舊的軍鞋,正埋頭清理著碗、筷。
我正看著他那不尋常的工作,這時一塊小辣椒乘機(jī)溜進(jìn)我的喉嚨。頓時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zhuǎn)。聽見我在咳嗽,老人急忙跑過來:“怎么啦?給辣椒嗆著了吧?別急,喝杯水吧?!蔽医舆^水,一咕嚕灌了一大口,突然又擔(dān)心這水不衛(wèi)生,便停下,皺起了眉頭。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這是飲水機(jī)中的礦泉水,這個是一次性紙杯?!蔽覍⑿艑⒁傻厮奶幋蛲嬗幸慌_飲水機(jī)?!斑€要嗎?”他伸過手來,那雙手上有一層厚厚的樹皮般的封印,趁他打水的工夫,我看見了他深深的皺紋和凍得通紅的鼻子,我心里酸溜溜的。等他打完水,我指著杯子問:“這些東西要花不少錢吧?”“那沒啥,咱就圖個干凈。”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這味道怎么樣?”“挺好的?!甭犃宋业幕卮?,他開心地笑了起來,歲月留下的皺紋也舒展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我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起身告辭了那位老人。
一陣鳴笛聲,將我從回憶中帶了出來。如今賣麻辣燙的老人又在何方?他是否穿得暖,他是否吃得飽,他是否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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