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事農桑·鄉村露天電影的散文
前不久,托孩子的福看了場電影。放映廳裝修氣派,視、聽效果俱佳,再考慮到偌大一個廳總共大小四對觀眾,都不好意思說七十元的票價貴了。只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人山人海免費的鄉村露天電影,它為我相對單調貧乏的童年平添了一道亮麗的色彩,以至于我對電影的記憶大部分來自那個年代。
公社放映隊由兩個大姑娘組成,她們的鼎鼎大名連幾歲的孩子都能脫口而出。來了新影片,就會輪流在公社下轄的幾個大隊各放映一次,而我們大隊有十個生產隊,每十場電影各生產隊才能輪著一回。當然,對于從小獨自上學、即使打架也不麻煩家長的農村孩子而言,只要有消息,就算周邊大隊,我們也會歡呼雀躍組隊前去,盡管偶爾也會因信息有誤敗興而歸。
如果是本生產隊放電影,坐擁主場之利孩子們心情當然激動,洋洋得意地在同學面前散布消息,許諾給誰誰留座位,但其實這是空頭支票,一則夜幕下黑壓壓一大片人頭,找人并非易事;二則組隊去看客場,統一行動更為重要。白天,隊里會安排兩人去上一個放映點挑設備:兩副擔子,一副是木頭箱裝著的放映機、發電機和幕布;一副是鐵皮盒裝著的影片。放映地點通常是各個生產隊的禾場,這里地勢開闊、地面平整,我們隊的禾場就是隊里唯一的一塊水泥坪。黃昏時分,禾場的一端臨時豎起兩根筆直的杉木柱子,正方形白底黑邊幕布的四個角以及音箱用繩子牢牢系在柱子上。正對幕布十幾米遠處擺一張方桌,用來安置放映機,桌子的一條腿上綁一根竹竿,頂端挑著一盞燈泡。而為了減輕噪聲,汽油發電機則根據電線長度放在較遠的地方。從立柱子時起孩子們就會時不時溜出家門關注著禾場里的一舉一動,大人們提早收工準備晚飯,同時不忘提醒孩子們扛凳子占據有利位置。最好的位置當然是放映桌的四周,不僅視角正,而且可以看到影片進度以及放映員換片情況。雖然物資貧乏,大人們一高興,也會炒些黃豆,每次母親抓給我一把,多得需要我雙手去捧。
放映員的食宿安排在隊里體面的人家,通常是隊長本人家里。對此我從小就能坦然接受,反倒是如今京城的基層政府還堅持著年底慰問貧困黨員,據說住廉租房的小公務員送溫暖時發現對方的家比自己家更“溫暖”,安撫的話竟無從說起。以我的狹隘,排除疾病、事故等意外因素,允許自由發展的現階段黨員還需要救濟,真不知如何體現其先進性?“貴賓”們用完晚餐夜色正好,在孩子們的簇擁下氣定神閑地用繩索纏繞發電輪,猛地用力一拽,發電機突突響起,放映桌旁的電燈逐漸明亮。借著燈光,放映員擺好放映機并開始調試,以確保光影正好覆蓋幕布的整個白色區域。放映機前方的孩子們則不失時機地伸出一只只小手在逐漸發散的光柱中揮舞,一個個黑色的手影出現在幕布上,引來一陣笑罵聲。一切就緒,若是隊長無意威嚴地講幾句,電燈一滅電影正式開始。
一般而言,正片之前會有二十分鐘左右的一個加映,通常的名字叫《祖國新貌》,主要介紹科技、工業和農業的先進典型。雖然與周圍的現實相距甚遠,但我依然相信他們一定存在于這個國家的某個遠方,自豪感和向往感油然而生。
如果記得沒錯,一部電影大約四到五個片子,也就是說放映員要換片四到五次,而擁有兩臺放映機的文明鋪區電影院,則可以做到基本上無縫換片。放映機上兩個影片盤,前滿后空,放映時膠片由前向后纏繞,當前一個盤全空時就需要換片,打開電燈,放映員將前面的空盤調換到后面,事先準備好的下一個放映盤則掛到前面。換片的間歇整個場地開始嘈雜,主場的家長們會大聲吩咐孩子們回家“舀杯井水來”,他們并不一定是炒黃豆吃多了口渴,更有可能是放心不下家里,畢竟隊里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外人,而孩子們則不情不愿,即使渴得喉嚨冒煙。電影很快得以繼續,放映員借助另一張空盤將剛換下的膠片盤倒帶以便下次使用。有時會因為膠片放映次數過多出現斷片情況,放映員只好再次開燈,將斷片頭繼續纏繞至后盤。得以延續的電影或多或少地跳過了一些情節,如果失去的恰恰是關鍵鏡頭,會引來一片“哎呀”聲,這種懊惱之情現在也會碰到,當你看電影或電視劇時,前一秒男女正寬衣解帶,下一秒天就亮了,你一定想罵廣電局的娘,因為很可能正是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自己“審查”完了就毫不留情地剪掉一些鏡頭,全然不顧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
因為經過大致選擇,有電影的晚上天氣通常不錯,然而天有不測之風云,如果僅是刮風,隨著幕布前后擺動,電影人物和字幕會發生些許變形,又或者只是有點兒小雨,銀幕上淡淡地出現一條條細線,大家會克服困難堅持將電影看完。但如果雨越下越大,放映員會說“今晚放映到此結束,謝謝觀看“,意猶未盡的觀眾們只得嬉笑著各自跑回家。
若是客場,影片是否看過不是問題,問題是父母能否放行。父母“開恩”當然是有條件的,一是努力幫著做家務;二是至少讓他們相信家庭作業已經完成;三是同去的人數足夠多,最好有大人領隊。好位置當然不能奢望,能在開演前趕到就不錯了。個兒高的還可以站在后面,孩子們則會尋些干稻草圈成一個草墊子坐到最前排,因為離幕布太近,脖子仰得生疼。偶爾因為人數實在太多,也會去幕布背面觀看,人物和字幕都是反的,很是影響觀影效果。電影結束后,點齊人數一同回家。行動一致只是開始,不一會兒,孩子們就受不了大人的不緊不慢,把先前的草墊子變成一支支火把,不顧勸阻與同方向其他隊的孩子一起飛奔而去,在蜿蜒曲折的田埂上跑成一條長長的火龍。
當年看電影的情形大體如此。至于內容,多得無法一一列舉。但為了說明鄉村電影對孩子們的深遠影響,只好勉為其難例舉一二。最先戰爭片毫無疑問是孩子們的最愛,所以,當八一電影制片廠碩大閃光的五角星片頭出現時,無論是早期白邊黑底,還是后來黃邊紅底,都會引起一陣歡呼。同樣原因,長春電影制片廠的工農兵塑像片頭也頗受歡迎。《地道戰》《地雷戰》《平原游擊隊》《鐵道游擊隊》《上甘嶺》等“打仗”的電影,簡單“粗暴“、愛憎分明,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厭,經典鏡頭和臺詞常常被孩子們掛在嘴邊。我至今記得《平原游擊隊》里,隊長李向陽帶著任務回村時,鬼子炮樓前的更夫煞有介事梆梆梆地敲著更喊著“平安無事嘍”,孩子們把這一幽默變成了晚上呼朋引類的暗號。我們還發明了一種名叫“打槍”的游戲,根據手心手背大致均分為敵我兩隊,各自散開后便“兵戎相見”,只要再次發現“敵人”,“Pia”的一聲然后報出“敵人”的名字和位置,對方就必須離場。被對方發現就意味著“死亡”仿佛人人都是神槍手。無規矩不成方圓,游戲也是如此,雖然這些規矩未必講理,就如魔獸爭霸里,殘得哪怕只剩一滴血的獸族劍圣,一個跳劈照樣可以用長長的“西瓜刀”將脆皮的人族大法師砍個人仰馬翻魂歸祭壇。
后來則是武俠片獨領風騷。《少林寺》《自古英雄出少年》《木棉袈裟》《南拳王》《神鞭》,無不引起孩子們對十八般武藝品頭論足爭論不休,以至于班上一向不起眼的胡姓親叔侄倆兒地位猛漲,因為他們家胡德彪老爺子跑江湖賣狗皮膏藥專治跌打損傷,在我們眼里儼然武術世家,雖然年長的侄兒打哭叔叔時用的招數跟我們平常潑皮無賴式打法并無二致,但誰又能確定他們不是“藝不外露、藏巧于拙”呢?其實,我一直固執的'認為我看的第一部武打片不是《少林寺》,而是《神秘的大佛》,里面有:古剎、和尚、寶藏、幫會、軟鞭等武俠元素,盡管武打場面少而簡單。對這部電影情有獨鐘還有兩個原因,一是劇中人物“小和尚”成了班上一個發短頭尖、眼小臉長同學的外號;二是劇中常以花臉出現的大反派“怪面人”啟發我們制作面具晚上出來嚇人。我們的做工相當簡單,就是撕張作業紙掏幾個窟窿,再用墨水、鍋底灰弄些圖案,而當我透過自己的面具看到對方的面具時,其實有些失望,恐怖效果完全來自臆想,只不過大家都在“做戲”罷了。直到某天孩子娘貼著護膚面膜出現在我眼前,禁不住心生感慨:如果當年能有這樣一張神器,絕對嚇得小伙伴們噩夢連連。
諜戰、反特片如《保密局的槍聲》《黑三角》,情節緊張扣人心弦,尤其前者風流倜儻的我黨特工,打入敵人心臟憑借機智和勇敢一次次化險為夷勝利完成任務,大受孩子們喜愛。喜劇片《笑比哭好》《快樂的單身漢》輕松幽默,時不時引起大人、小孩兒一陣笑聲。農村題材電影《月亮灣的笑聲》《喜盈門》,雖非孩子們喜聞樂見,卻常常成為大嬸、伯娘家長里短的談資。節奏拖沓的戲曲類電影的確不太受孩子們喜歡,但至少《徐九經升官記》和《卷席筒》例外。前者,徐九經扮相滑稽令人捧腹,同時他不畏權貴智斷爭妻案讓人拍案叫絕;后者,小叔子替蒙冤的嫂嫂頂“罪”赴死大義凜然,刑場上被同父異母高中狀元、巡撫家鄉的哥哥所救后,故意戲弄嫂子,幾次滾開嫂子為他裹“尸”的草席,令人大呼過癮。還有些電影盡管內容已然模糊,但我忘不了他們充滿詩意的名字,例如《一江春水向東流》《待到滿山紅葉時》《野火春風斗古城》。當然,偶爾也會見到譯制片,例如羅馬尼亞電影《復仇》。孩子們記不住外國人拗口的姓名,分不清他們各屬什么陣營,只好用“好人”“我們這邊的”“壞人”“敵人那邊的”來進行角色描述。還記得一部《新天方夜譚》,這部電影里吸引孩子們眼球的元素很多:孩子作為主角、飛毯、王子和公主、魔法寶石和法力無邊的玫瑰花。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隨著電和電視的普及,尤其錄像機的出現,露天電影逐漸退出鄉村舞臺。當然,也短暫出現過個體放映戶取代體制僵化的公社放映隊,受邀于紅白喜事,但終究市場過小難以為繼。
《新天方夜譚》里,仙女因為感激被從桃核里解救而送給小主人公一顆寶石,說是可以救他三次性命。第一次小主人公因賣寶石而被貪婪的惡棍逼入絕境,借助寶石他和小猴子夏克蒂莫名其妙上了飛毯;第二次用在了他被假國王的臥底推下飛毯;第三次則是讓王子起死回生。回憶到此處,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說是救命三次,其實前兩次明顯被寶石所坑,最后一次也似乎事不關己。從而我推導出一句似乎頗些哲理的話:上天給了你某種天賦,并非他想讓你因此獲益,而是自以為是地賦予了你責任。但短暫得意之后是長長的悲哀,我發現自己早已不再單純,看電影、電視劇時也會如大多數成年觀眾一樣,“理性”地分析其是否合乎邏輯、哪個鏡頭穿幫了:比如女戰士是否能從褲襠里掏出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古裝戲里出現了高壓線架、皇帝手腕上金表晃眼等等。正因為所謂的“理性”從而挑剔,即使再給一場鄉村露天電影,我也找不回當年單純的快樂。
我不事寵散文
我家沒養著寵物,倒不是因為不喜歡。
小時候家里養過一只羊。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是寵物。放學后,我會牽著它到地里去吃草,陪著它玩兒。將近一年,小羊長成了大羊。年底,家里來了個人,塞給爹幾張票子,要把羊領走。我認得,那是鄰村的屠夫,賣肉的。羊兒似乎也預知了結果,咩咩叫著,四蹄拚命往前蹬,不肯走出半步,眼角分明還流出了淚。我哭,鬧,摟著羊的脖子,奪屠戶手上的韁繩。最終羊還是被弄走了,結果我傷心了好幾天。
小時候,家里還養過兔。兔子是可以視為寵物的,盡管當時家里養它們只是為了換幾個零花錢。兔兒散養在院子里,每天我會追著它滿地跑,偶爾逮住,便抱在懷里,撫捋它的毛,小兔兒乖乖萌萌,甚是可愛,乘你不備卻“噌”地一下會逃走。秋天過了,母親把西屋的柴房鎖上,那里存放著家人一年的口糧,還有怕火的柴草。沒想到的是,母兔在那里產了崽兒,待打開門發現的時候,白白的小兔子已躺了一地。它們應該是渴死的`。屋子里有草,但沒水。不久,母兔也被鄰家的狗咬死,我再一次傷心之極。
生命的消逝會給人留下傷痛,兒時的記憶,何嘗不刻骨銘心。我幼小的心靈里,已然播下傷離別的種子。動物本就是人類的朋友,何況寵物還有靈性。不曾擁有就無所謂失去。我怕失去它們,所以才不敢養;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說沒養過寵物,倒也不完全是事實。女兒小的時候,特別喜歡小狗。朋友便送了一只。剛剛斷奶的京巴,渾身潔白,小嘴是黑的。開始我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它。每天下班,聽到開門聲,它便顛顛地跑到門口迎接你,對著腳又是聞又是啃,弄得你癢癢的。你走到哪小家伙跟到哪,忽前忽后,時左時右,叫你都無法邁步。你看電視,它就蹲在你腳底下,也會盯著屏幕看,像能看懂似的。晚上睡覺,它會守在你床邊,小聲地嗷嗷,像一個委曲的孩子。把它抱上床,立馬就鉆進你被窩里,緊貼你的身子,安安分分的。它雖小,卻很有靈性。你高興的時候,它在你面前撒著歡折騰;你不開心,它會躲你遠遠的,靜靜地呆著,就像一個懂事的乖孩子。我漸漸地開始喜歡它。而妻和女兒原本就是喜歡的;她們還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點點——女兒幼兒園最好的小朋友就叫這個。
養了一個星期,我還是決定把它送人。我那會經常出差,妻子上班很忙,隔三岔五還有夜班,連女兒都得拜托給鄰居,哪有時間管它。盡管只是送人,但養了幾天,已經很有感情,一家人十分不舍;尤其是女兒,就像我小時家里要賣我的羊一樣,好歹算是哄了下來。抱走狗狗的是親戚家,它還叫點點,活了十來年,最后老死啦。親戚打來電話,一邊哭一邊告訴我們的。妻子也哭了。我暗自慶幸,狗狗沒終老于我家,不然我還是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家里還養過一對巴西龜,每天魚呀肉的侍候著,養三年后死了一只,剩下的一只趕緊送了朋友。恰好朋友家也是一對死了一只,前些日子,有朋友又送給我一只吉娃娃。我沒抱回家,甚至沒讓妻兒知道,直接給了養點點的那位親戚家。養寵物養寵物,那東東不光要養,還得要寵。何況雖言之為“物”,但卻是真實而鮮活的生命。凡生命,我都懷有敬畏之心。怕了,怕待人家不到位,怕養之不尊寵之不優,更怕有朝一日的離別,盡管一切的相守都不會永遠。
那些年的露天電影散文
在和兒時的老伙伴QQ上聊天時,她給我點了一首小時候我們一起看過的電影《紅色娘子軍》的主題曲《娘子軍軍歌》,我倆都沉浸在美好的歌曲中,隨后都不約而同的相互發了信息說:“兒時的光陰真美好!”
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在我們偏遠的農村,沒有彩電,只有一戶人家有一臺黑白電視機,所以看露天電影是我們急切期盼的事情。那時每個鄉村輪流播放電影,我們這里是一個禮拜播放兩次,每當到了播放電影的時候,我們幾個小伙伴早早的催促媽媽做好晚飯,悄悄地溜出來,來到村支部院子,要么在那里玩游戲,要么幫助放電影的工作人員在兩個木柱子上幫熒幕布,反正我們干什么都是樂滋滋的,心里甭提有多高興。等到快播放電影時,我們各自給自己的親人強者占地方,基本上在這個院子里好的地理位置都讓我們這些小孩子占得滿滿的。
那時候的露天電影在我們的世界里簡直是傳奇。《小兵張嘎》中的嘎子聰明勇敢,活波可愛,大多數男孩子在玩游戲的時候都喜歡扮演嘎子,嘎子成了我們心目中的英雄。《地道戰》中詼諧幽默的表演,使我們時而開懷大笑,時而緊張擔心。反映農村的電影《咱們的牛百歲》、《月亮灣的笑聲》都深得村民的喜愛。那些反特片子《藍色檔案》、《永不消逝的電波》時時扣人心弦,直到一場電影播完,人們還為電影中驚險的故事情節討論不休。我們印象最深的是《紅色娘子軍》這部電影。我們幾個小伙伴模仿著電影上的娘子軍,每人綁上一個紅腰帶,嘴里都唱著:“向前進,向前進·戰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共產主義真當是領路人,”呵呵,到現在我記憶猶新。
那時候在播放露天電影的前一小部分,有時會插上那么一小段動畫劇,比如《哪吒鬧海》、《馬蘭花》等是我最喜愛看的。那時候可能是地域所限,人們的生活觀念不一樣吧,我們那里很少上演都市劇,基本上是反映農村生活,或者戰斗劇,偶爾也有些愛情劇。
那時候的我們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安慰我們心靈的只有每隔幾天播放的露天電影,但是我們過得很快樂,大多數時間和小伙伴一起度過。盡管我們生活貧窮,但是我們的童年少年過得很充實。那時候我們除了在學校里上完幾節課,放學后基本上幫助大人干活。沒有什么補習班,但是學習很刻苦。玩的游戲離不開小伙伴,一個人坐在家里是很無聊的。我們一起踢毽子,跳皮筋,玩沙包,玩泥巴,模仿電影上的人物“抓壞蛋”,自己根據看過的'電影劇情表演我們心目中的“小品”。那個時候我們快樂,從來不知道孤獨。不像現在的孩子除了上學,業余時間還要上補習班,偶爾陪伴他們的只有網絡。表面上看來比我們富有,其實他們的內心很孤獨。
那個時候的露天電影,陪伴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童年少年;那個時候的露天電影豐富了鄉親們的生活,在閑暇之余,在鄉村地頭,總會聽見人們議論昨晚上看過的電影故事情節;那個時候的露天電影是我們永遠抹不掉美好的記憶;那些年的露天電影,我們真的很喜歡你,也很愛你!
何八輛散文
二月的江南,天空飄著藍色的細雨,靜靜地落在濕潤的土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編制寬寬的天幕。晨風里,河上飄過一陣陣的薄霧,雨里霧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氣人心脾。沉睡了一晚的江南,在木門清脆的悅耳的旋律中慢慢醒來。不知不覺,半輪紅日羞澀地攀上樹梢。此時,雨也輕柔,霧也纏綿……
我獨自矗立在十層的陽臺,看眼前寬闊的街道,像一條通天的云梯,五彩繽紛的游人不停地涌過來,又浩浩蕩蕩地涌過去。久居江南,我有總是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舒緩和細膩。我知道自己已經融進了江南的婉約和悠閑,江南的一花一草,一聲悠長的吆喝也會令我駐足,不愿遠去。小橋流水人家真是有無窮的韻味。于是,我總是喜歡聽父親講故事,講我沒有經歷的那一段歲月。可是,父親已經作古,再也聽不到他熟悉的聲音。寂寞于是就像滋生了翅膀,在我的心理縈繞:我知道我們是闖關東去的東北,算一算也一個世紀之久了,現在,我撇家舍業立足在江南的土地,懷舊就成了我唯一可以追根溯源的喜好,估算是對先人的感恩吧。
父親曾說:闖了關東以后,家境貧寒,幾乎無立錐之地。先是在榆樹落腳,放眼望去,才真正了解了土地肥沃和響馬的威力。幾乎每個山里都住有響馬,也叫麻匪。多的幾千人,少的也有上百人。主業是打家劫舍,攔路設卡。進入者稍有不順,輕者打傷致殘,重者亂刃分尸、油炸、活埋。也難怪,在兵荒馬亂的那個年代,只要心一軟,倒下的還說不定是誰呢?這種局面持續了數百年,官服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糧草照交不誤,其他的就隨便隨便啦。于是,響馬似乎就合法化了,成了土財主,只要完成上交任務,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待政府行事,大興土木建妓院煙館,只要喜歡干什么都可以。于是就促成了貧農,貧農就是從財主手里取得土地,作為生活的基礎。就是有自己土地的勞動者。雇農則是后來者,是完全沒有土地,看給被人種地維持生計。我太爺因為初來咋到,自然就是窮的叮當響的雇農。太爺他們剛停下獨輪車,還沒有喘上一口氣。就被一群持槍的人圍上了,說了好大一堆好話也無濟于事,最后全家老老少少十八口一律被蒙上眼睛,送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里。
蒙眼布一拿開,太爺的眼前就是好大的空地:黃土上鋪著細沙,種十幾顆白楊,根根挺拔向上,沒有一絲的歪。遠處,是一座巨大的城門樓,上面有哨兵端著槍游來蕩去。
當家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略有駝背。穿一件價格不菲的絲綢長衫,腳踏千層底的布鞋。口里含一根水煙袋,鼻梁上夾著黑漆漆的墨鏡,把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
“哪里人士?”當家的話語輕柔。
“小民山東登州府萊陽縣何家大洼人,為生活所迫不得已流浪貴地,如有冒犯請多多關照,小民一家不勝感激。”太爺說的完全是新學來的。
“什么,何家大洼?”當家的眉頭一揚,“何家大洼不是都走光了嗎?我來問你:朗朗乾坤。青青世界,何府哪支哪派?”
太爺一怔,忙回答:“河東何家,富貴榮華有。”
“五服之中,哪支哪派?”當家的又問。
“北城有派。”太爺回答。
“據我所知,除有字派都闖了關東。可有他們的消息?”當家的又問。
“我們曾經三次尋找,都沒有找到。華派也曾派一徐姓回家接我們。只可惜當時徐姓病危,已經不能言語,當天就死了。我們埋葬了他以后,日子實在混不上去了,就來關東準備找他們。”
當家的一聲長嘆:就是我父親派人去的啊......
于是,太爺就留下來做了長工。當時全莊有長工一千多人,太爺名為長工,實則工頭。就這樣一家人吃喝問題解決了,倒也是件快活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七八年,太爺一家漸漸的有了自己的土地和農莊,弄算是脫貧致富了。
要說人一有錢就能裝,一點不假。當家的有數不盡的錢財,自然是更不必說了。一年秋天,當家的決定和另一大戶斗富,雙方有八輛馬車拉錢,結果,當家的勝了,因為他的錢足足來了八車,而另一大戶只有六車。于是,當家的就成了何八輛。回來的路上,一群討飯的跪在路上乞討,太爺讓人驅趕。可是,不但人不減少,而且越來越多,太爺沒辦法就請示當家的,當家的手一揮,悲觀他們,上路。
太爺當時就懵了,討飯的命賤,可也是人啊。
在他猶豫之際,幾個家丁開了槍,槍一響,馬當時就毛了,拼命朝前竄,結果十一條人命全部喪生在馬蹄下。
太爺的心苦了好些天,實在受不了了,和家里人一商量,丟下房產和土地,連夜去了長春的雙廟子,又開始了流亡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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