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女人,將生命的重心全部放在婚姻中,家庭是她們的整個世界,她們懼怕變故,跟丈夫和婚姻有關(guān)的一切都讓她們極其敏感,稍有風吹草動,立即萬般警惕,草木皆兵。在她們看來,婚姻是一只精心選擇、應(yīng)該永遠堅挺的股票,離婚便意味著人生的崩盤。這如同患上了離婚恐懼癥。本文的主人公劉悠悠,就曾經(jīng)是這樣一個離婚恐懼癥患者,她擁有近乎完美的丈夫,可愛的女兒,中產(chǎn)生活,日子令外人羨慕嫉妒恨,于是她把婚姻看得格外重。然而物極必反,越要攥緊,就越是遠離。眼看幸福漸行漸遠,她選擇了對婚姻壯士斷腕,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婚姻竟然從此處峰回路轉(zhuǎn)……以下是她對這段婚路歷程的心靈感悟。
完美婚姻與
離婚恐懼癥女人
時下流行著一種說法: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曾經(jīng),我也以為事業(yè)不過是女人生活的點綴,只有婚姻是一個女人生命的重心,如果有一天失去這個家,我將會喪失一切,包括愛的能力。
我和馬格是經(jīng)人介紹認識的,一個家在外地的女孩,想在北京這座繁華又人才濟濟的大都市中立足,實在不是件易事。幸運的是,大學(xué)剛一畢業(yè)我便遇到了馬格。馬格的家庭背景殷實,父母均是醫(yī)生,馬格在一家跨國知名投行任職。北京二環(huán)里180平的婚房,3克拉的結(jié)婚鉆戒,排場的婚禮,曾經(jīng)讓許多同齡人眼紅忌妒。連生孩子,我住的都是香港同胞開的私立醫(yī)院。坐月子花掉了5萬多,女兒沒出生,馬格就請來了專職保姆。我根本不用外出工作,就能過上少奶奶的日子。
所有人都說遇到馬格,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的確,在外人眼中這一切都無可挑剔。在馬格的身上,我似乎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內(nèi)心卻總游蕩著莫名的迷茫,有時候甚至想有一個只是普通工薪族的老公,周末能陪我看場電影,或者帶我和女兒去野外郊游。然而,這一切對馬格來說都不可能。因為他很忙,忙到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有時會一兩天見不到人影。我曾經(jīng)想過,馬格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這樣想的時候,心里充滿惶恐,不是怕他在外面如何,而是擔心有一天他會離這個家而去。
是的,我害怕馬格離開,所以我不能離婚,當馬格不愿多說時,我學(xué)會了在他面前保持聰明的克制。哪怕每個周末例行公務(wù)似的房事,我都準備得盡量完美。穿上剛剛從香港買回的維多利亞內(nèi)衣,噴上法國香水,躺在床上等著馬格的臨幸。馬格在這方面很強,溫柔與陽剛并存。這樣的男人會背叛我嗎?
春節(jié)我和馬格最容易發(fā)生分歧的時候。因為他從不陪我回娘家,每次不是我單獨回去,就是留在北京陪他的父母過年。他的理由還是忙。可他這個大忙人,每年夏天會陪自己的父母出國或者去北戴河度假。我討厭馬格的虛偽和自私,可又無奈自己對這段婚姻的依戀。然而有一天,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
2012年春節(jié)前,大學(xué)同學(xué)有個聚會。在女孩的眼中,這年頭能釣得金龜婿就是人生成功了一半。而我,無疑就是“成功女性”的標準。熱鬧的氣氛中,只有一個人看出了我眼底的寂寞。那是我的初戀周楠。周楠在北京的一家旅游公司做管理,剛剛在北京買了一套60平的小居室,結(jié)了婚。
我和周楠已有快十年沒見過面了,心中自然是萬般感慨。我們在外面的陽臺上喝了點小酒,他對我說,“聽同學(xué)們說你過得不錯,看來當初你沒有選擇我這個窮光蛋是正確的。”我的鼻子突然有點發(fā)酸,如果當年我選擇和周楠一起打拼,我的生活一定是另一番模樣。可現(xiàn)在的我真的幸福嗎?當周楠這樣問我時,我無法淡定了。周楠讓我看清楚了自己婚姻的本質(zhì),那就是我的幸福是別人眼中的。
原來大聲宣布離婚的
感覺如此暢快
和周楠相互留下了電話號碼,偶爾會發(fā)個短信。周楠會讓我陪他買菜,雖然那些菜最終會擺在另一個女人面前。他也會讓我替他給老婆挑禮物,有時候是一小瓶香水,或者是一只發(fā)卡。我也想擁有這樣的感覺,從一個深愛的男人那里得到一份用心挑選的禮物,而不是我自己去商場買回來,再貼上馬格的標牌炫耀。再高檔的東西沒有感情注入,也有些失色。我承認,有某個時刻,我對周楠的妻子有那么一點忌妒。
2012年五一小長假,我希望馬格能陪我回趟老家,給我的父親過七十大壽。為了說服他,我費了不少心思。他連續(xù)幾個晚上喝得醉醺醺回來,我都是笑臉相迎。第二天一早還親自下廚給他煮醒酒湯。馬格沒有感激,反指著過咸的湯責怪我說,這些都有保姆干,誰要你動手。還沒等我把回老家的提議說完,他便一口回絕,我沒有時間,五一我們要加班,要回你自己回去,孩子不要帶。我無言以對。
我沒有聽馬格的,帶女兒坐飛機,又坐汽車,折騰了十幾個小時,終于回到了南方的小縣城。盡管馬格沒來,但在親人那里我得到了無限溫暖。可回到北京后,孩子就水土不服似的鬧起肚子,打了兩天點滴才好。馬格怒火沖天,當著他父母和女兒的面,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你花多少錢無所謂,誰讓你自作主張,把孩子帶到那個破地方去!我的自尊心如同被軋路機重重碾過,我過得沒有自我,我的家鄉(xiāng)和父母就不該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嗎?
那個晚上,我感到婚姻走到了盡頭。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的念頭一萌發(fā),會快速地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我開始給自己準備后路,如果真的離婚,我需要有份養(yǎng)得活自己的工作,還要有個安身之所。在筆記本上,我一項項梳理著需要做的事情。確定要離開馬格,我反倒坦然了,不再需要謹慎小心地看他的臉色,也不用在意他每天什么時間進家門,連每周一次的夫妻房事,我都忘記了。
因為找工作,我和周楠的聯(lián)系變得密切起來。有一天,他打電話說一家法國化妝品專柜,需要找一個導(dǎo)購,如果我有興趣可以去試試。我毫不猶豫同意,第二天參加完面試就定了下來。我先在那家商場附近租到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然后置辦生活用品,還要不時地將我的東西一點點搬進這間“新家”。每天忙忙碌碌,我從未感到如此充實過。
一周之后,我才給馬格打電話,說有要緊事,讓他馬上回家。馬格鄙夷地說,你能有什么急事,等我忙完回去再說。我決定最后一次遷就這個男人,直接去了他單位附近的咖啡館,然后要他出來。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丟在他面前時,他滿臉驚訝,接著很快鎮(zhèn)定下來,淡淡地說,“你先回去吧,我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鬧,我們回家再說。”顯然他壓根沒把我提出離婚當正事,也許還以為我是無理取鬧,想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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