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一幢公寓樓的三樓新搬來了一戶人家。大衛是這戶人家的獨生子,高中剛畢業,說是將要報考醫學院。大衛好像是一個書迷,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附近一家小型圖書館里。
圖書館里有一個名叫莉莉的女管理員,年輕漂亮,說話柔柔的,臉上的表情常是笑瞇瞇的。小伙子們都喜歡她。如果他們有找不到的書,總會請她幫忙,她也會樂意停下手頭的工作,為他們服務。她是一個很敬業的人。
一天晚上,圖書館準備關門下班時,一個管理員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封信。她把信拿給莉莉看。她們注意到這封信還沒有拆封,是從一個大城市的醫學院寄過來的。
“看上去非常重要。”管理員說,“丟信人肯定非常著急。可能是從他的口袋或書中掉下來的。”莉莉看了看收信人的名字,又看了看地址,驚奇地發現這個人就住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她收好這封信。以便回家順路給人家送去。
莉莉按照信封上的地址爬到一幢樓的三樓,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拄著拐杖慈眉善目的老婦人。
“哦,非常感謝,”老婦人聽了原委后,說,“我們正到處在找這封信呢。”莉莉笑道:“我理解。好,給您信。收信人大衛戈登是您的丈夫嗎?”
“哦,不,他是我兒子。”她上下打量著莉莉,不住點頭,笑容滿面。“瞧,我們不要光顧著說話,快進屋坐坐。”
莉莉欣然接受了邀請,走進家門。兩人坐下后,戈登太太又談到那封信。“平常我收到寄給我兒子的信時,我總是將信放在餐桌上,這樣他一回到家就能看到。這封信非常重要,所以我就將它插在他的書里。你知道他就要上醫學院了。”她自豪地說。
接著門開了,大衛走了過來。他母親一見到他,立即激動地講起這封信的事情。
大衛驚奇地看著莉莉。“哦,你不是圖書館的嗎?太感謝了!我一直在找這封信呢。”他轉身對他母親說:“你知道,這是醫學院寄給我的錄取通知書。”
然后他對莉莉笑道:“再次感謝你。呃,可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莉莉。”她說,燦爛地笑著。
同時,戈登太太給他們端上了茶和點心。“坐!坐!”她對兩個年輕人不時說道。“你決定讀什么專業?”莉莉問大衛。
“心血管。”大衛答道,笑逐顏開,“這封信將是我事業的開始。我一直在等這封信。如果收不到的話,我可能會考慮上其它學校。”
然后大衛突然說道:“星期六晚上你愿意和我去看一場電影嗎?”
莉莉還沒有緩過神來。戈登太太握住她的手說:“哦,莉莉,去吧!去吧!”
莉莉笑了起來,“行,我去!”
大衛就這樣和莉莉走到了一起。現在大衛已經是一個著名的心血管專家了,他和莉莉恩恩愛愛生活了二十多年,還生了三個孩子,一家人過得其樂融融。
不過故事的過程沒有這樣簡單,一直到今年,大衛向他的愛妻坦白了那封信的真實情況。
大衛其實并不是一個書迷。當年他常去圖書館,目的只是想見這個漂亮的女管理員。但是他很害羞,不知道如何去接近她。他把煩惱告訴了母親。他的母親為他設計了一個計劃。每次大衛去圖書館。他都要將一封別人寫給他的信重新封好,然后在圖書館故意丟在地上。他希望莉莉能夠發現并叫住他,然后就有機會與她交談。可是每次他丟信的時候,總是有某個好心人及時發現,說:“哦,先生,你的東西掉了。”而每次他轉身的時候,發現喊住他的人沒有一次是莉莉。
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那一次他成功了,而且比預想的還好莉莉親自將信送到了他的家里。
大衛得意地講述這個故事時,他漂亮的妻子在旁邊“咯咯”地大聲笑著。
“大衛,”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喘了一口氣。“那封信你沒有封好,在圖書館我們就把它拆開了,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張白紙,其它什么也沒有。大衛,你真是一個蹩腳的演員!”
“可是”大衛不解了。
原來莉莉也是一個十分害羞的人。她對大衛早生愛意。她時常悄悄地透過書架的縫隙注意他,觀察他,但就是不敢和他說話。那封信給了她一個順理成章地接近大衛的機會。
這才是大衛和莉莉走到一起的完整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