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些故事,也沒有產生過任何感情,更沒說過那么多的纏綿細語,讓我一覺醒來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2011年七夕,本來林軍和我約好,他飛回南京陪我去吃自助餐,共度中國的情人佳節,同時慶祝我們認識三周年的紀念日。但林軍最終沒有回來,因為我對他提出了分手。七夕那天,我掙扎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獨自去吃自助餐,就當是祭奠已經逝去的愛情。
坐在我們曾經最喜歡的位置,心里不禁泛起漣漪,看著一桌子對蝦、生蠔、烤肉、手卷,都是他愛吃的,想到以前他坐我對面,吃得很開心很滿足的樣子,我就很心痛。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要拿我當愛情備胎?
我和他是2008年在朋友聚會時認識的,當時我知道他之前領過證,卻在婚禮前夕因為性格原因,離婚了。
開始時,我對他并不感冒。可是他每次約我時,都會約上好幾個朋友。他不點明,如果我拒絕倒顯得小家子氣了。相處了幾次,我感覺他對我很有誠意,處處關心我,讓孤身在異鄉的我心生溫暖,于是慢慢地和他有了感情,并決定在今年國慶節結婚。
那一天的畫面至今仍歷歷在目:“婧婧,相處了這么久,我越來越覺得離不開你,如果幸福人生是一個圓形,我想你就是我今生要找的另一個半圓。這些是求婚禮物,如果你愿意,它們就算是結婚首飾,永遠屬于你。在你搖頭說不愿意之前,我要告訴你,這枚鉆戒害我好生辛苦,我跑遍了南京的各大商圈才尋到它。我可是揣摩著你的喜好,憑著印象和感覺買回來的,也不知道大小是否合適。如果你嫌鉆石小,我們可以換更大的。”
多年的漂泊生活,讓我十分渴望擁有自己的家,更何況,我們彼此相愛。我忍不住歡喜雀躍,連連點頭說我愿意。他將鉆戒套上我的無名指,那么巧,戒指的圈號、鉆石的大小,襯在我的手上,恰到好處。他說,一定是他的誠心感動了上帝,讓他選首飾的感覺這么準。聽罷,我更確定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感動涕淚。
后來,這枚求婚鉆戒我一直戴著。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的幾個朋友吃飯,中途有兩個女生要去洗手間,恰好我要整理妝容,也跟著去了。剛到門口,就聽見她們議論:那枚戒指當時林軍可是花了很多心思買給馮月的,現在物易其主,真是悲哀!
我呆住了。馮月是林軍的前妻,我興高采烈戴了一個多月的戒指不過是別人的棄物。我的世界一下子垮塌。
雖然心里很難過,我還是強打精神,恍恍惚惚地吃完了那頓飯,也不知道后來是怎么回家的。
三年來,林軍對馮月只字不提,我只是從他的朋友口中零星知道馮月氣質很好,林軍花費不少力氣才追到她。分手是因為兩人對婚房裝修的意見不統一,而鬧到兩家父母齊上戰場,最后局面難堪,小夫妻才不歡而散。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樣呢?我想了一個辦法。
那天,我把林軍約到我租的房子里,炒了幾個他愛吃的菜,陪他喝酒。他酒量不大,我有心灌他,沒一會兒他就醉了。后來我一環套一環地問他鉆戒的事情,他斷斷續續地說:“這個戒指我當時跑了很多地方,就這個最好。我就給她買回來了,她戴著很漂亮,每次我們出去她都戴著它。馮月,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每次看到戒指我都很難過。那些首飾也是我為你一件一件挑出來的,但是還是沒等到婚禮你戴上的那一天,你就不要我了,你心太狠!心太狠……”話還沒說完,他就沖到洗手間狂吐不止。而我聽到真相,震驚得癱倒在座位上。原來,他還是很愛馮月。
次日,清醒過來的他意識到我已知道了一切,他并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婧婧,6月起,我要外派惠州三個月,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我抽空去一趟香港捎回來。”我忍無可忍,逼視著他,冷冷地說,“為什么要拿我當備胎?”他眼神并未閃躲,“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和自己最愛的那個結婚?我敢說至少一半的人不過是找一個條件相當的人為終身伴侶。你知道我有過婚史還跟我在一起,說明你并不介意我的過去。”他的強詞奪理,噎得我說不出話。
分離時,我站在原地等他回頭,心中幻想著他給我一個擁抱,告訴我,那是夢,不是真的,他愛的人是我。然而,他沒有回頭,毅然決然地啟動車子,甚至沒有從后視鏡看我一眼。我的夢徹底碎了。
臨去惠州前,他給我發了短信:“婧婧,瞞著你是愛護你,我至今還覺得你就是當我妻子的最佳人選。不要聽信別人的,鞋子只有穿在自己腳上才知道合適不合適,對嗎?”
“你的話很有道理,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一個有尊嚴、有思想的個體,不是你的玩偶更不是你的附庸。如果你心里還有一絲愛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完美答案。”含淚摁下發送鍵,我想或許我們還有明天。
在我們沒有聯系的日子里,我不敢將實情告訴遠在東北的父母,只能拼命找朋友們聊天、訴苦。他們安慰我,時間是撫平心傷最好的良藥。
然而,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改變。一切隨著林軍的甜蜜短信而重新變得快樂起來。他說,一生有我就足夠了;他說,如果天堂不召喚,今生就會與我不離不棄;他還說,若有來世,還會與我相遇,與我牽手,共看落花云舒,共賞夕陽黃昏,煙霞霧繞,蝶飛鶯翩。我也告訴他,他是我此生心疼到淚流成河而永不后悔的男人,為他甘愿付出生命。
誰料,短暫的復合竟是可笑的插曲,悲劇還在繼續上演:馮月竟然又主動聯系林軍,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千里迢迢飛到廣東陪林軍過生日。于是,這個給我承諾的男人又開始搖擺不定了。
我決定不再給林軍機會,否則,我一輩子都得活在三個人的糾纏中。
深秋拂面的晚風有些許涼意,淚水悄然滑在時光的幻影中。聽著最傷感的歌曲: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悉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棲。如今的我,希望能找一個身體健康、經濟獨立,能夠全身心愛我、包容我的男人,年齡在28到35歲之間。那個人,你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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