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走上領導崗位的必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要不然怎么不是你坐在“一把手”那一把交椅上呢?
我曾經有一個同事阿彪,是一個典型的痞子加無賴,一次有幾個女同事路過他的寢室,順道進去看一看,他一屁股就坐在板凳上再也不敢起來,后來女同事走了,有一個男同事硬是把他從板凳上拉起來,直笑得我們前仰后合,原來阿彪沒穿內褲,一條運動褲屁股上爛了一個大洞,東西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另一次,他偷了單位一些木材,領導召開了一次現場會,讓他的丑惡嘴臉暴露無遺,阿彪于是拎了一根鐵棍找領導玩命,后來又給予他一個行政處分。就這么一個人,后來竟然當了一把手,原來他受處分以后,天天削尖腦袋去找更高層官員,給人家當孫子,送禮,最終爬起來了。
他當了一把手以后人模狗樣地問我:“你怎么干什么都不向領導匯報?”
我沒好氣地說:“大不了我這個中層干部不當了,向你匯報門兒都沒有,你他媽的是品德比我好?還是水平比我高?還是能力比我強?”
阿彪倒是很實誠地說:“我的活動能力比你強。”
我說:“你他媽的什么活動能力?就是裝孫子的能力強,那叫托卵子,我永遠都不可能向你匯報。”
阿彪說:“怪不得沒人提拔你,瞧你這個臭脾氣。”
阿彪因為貪污受賄最終被法律制裁了,換了一個領導阿權,阿權是怎么爬起來的不太清楚,但也是一個喜歡聽下屬匯報的領導,他有一次開會說:“向上一級領導匯報是一項基本制度,我自己就經常向領導匯報,你不向領導匯報,領導怎么能掌握你的思想動態?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困難?向上一級領導匯報是一項基本職責。”
阿權發現我從來不向領導匯報也很是不高興問我:“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張,眼里沒有領導嘛,你這樣的同志不適合擔任領導工作。”
我一想話說到這個份上,寫了一份辭職報告,報告還沒批,單位出了一個刺頭,一個女人叫阿池,阿權打算拿她開刀樹立自己威信,給她調換了一個工種,阿池不干,阿權就扣發她的工資,阿池是一個善于斗爭的女人,平時她不找阿權的麻煩,只要是開會她就開始叫罵,讓單位任何會議都無法進行,阿權數次更換會議地點,但是,阿池總是堵著門叫罵,誰做工作都不好使,而且阿池不斷向上級領導反映,上級領導也不想惹麻煩,責成阿權限期解決,阿權組織領導班子全體成員輪流去找阿池談話,阿池在家閉門不出,讓這幫“領導”知道什么叫黔驢技窮。阿權終于想到了我,請我出面,我說:“我這人不喜歡向領導匯報,用什么方法,怎么擺平此事秘不示人,同意我就出面,不同意你就另請高明。”
阿權也是有病亂投醫說:“你可以不匯報,只要她不再鬧事就行了。”
我寫了一份報告,注明阿池在于阿權鬧矛盾期間工資遭受的損失,請勞資部門給予補償,加蓋單位公章,勞資部門大約也風聞阿池是個馬蜂窩,誰捅誰倒霉,報告很快就批復下來了,我拿著報告去找阿池,說明她沒有受到經濟損失,請她給我一個面子,以后別鬧事了。
阿池說:“誰吃飽了飯沒事干喜歡鬧事?罵人的時候我自己也生氣,既然沒有經濟損失就說明我贏了,氣也就下去了。”
事后阿權問我:“老哥,你用什么高招把這么難弄得一個女人制服了?”
我笑著說:“我們有言在先,此事不向領導匯報喔。”
阿權也只好附和地笑笑不再詢問此事。上級領導到底還是覺得阿權給領導惹了麻煩,把他一紙調令調走了,阿權走的時候請我喝酒問:“老哥,你的絕招是什么?”
我說:“就一條,不向領導匯報。”
阿權臉上一臉地苦笑。
單位的頭兒第一次換成了一個年輕女人——阿鳳,她爬上來的途徑無非是傍上了領導,何德何能呢?這女人比前幾任更喜歡聽匯報,一天,她問我:“你好歹也是一個老同志,怎么你們部門的事情從來不向我匯報?”
我說:“我們有計劃有報表有總結,還需要什么額外的匯報?”我心里想,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也想聽匯報,哼哼。
她把我不向她匯報還真當一回事,大會小會總是問我,我說:“想聽匯報是吧?快了,你下臺的那一天我一準向你匯報。”
她于是嘴烏鼻青,頭不是頭,臉不是臉。
車書記說:“老同志怎么說這樣的話呢?阿鳳剛上臺,你就斷言她下臺,多不合適呀!”
我說:“規律誰能抗拒呢?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過了幾天,一個客戶耍賴躺在阿鳳辦公室,阿鳳一籌莫展,跑過來請我出面,我去看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機叫了一輛的司,然后對那人說:“你們家有急事找你,的司在外面等你,有事回頭再說。”那小子不只是計,匆忙鉆進的司走了。
阿鳳得知我沒經她同意就叫了的司說:“這個費用誰出?你總是自作主張,不向領導匯報。”
我笑著說“你下次沒有為難的事兒?不報銷我自己出了,多大的事兒?”
如今,阿鳳也倒臺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車書記端著酒杯突然說:“老同志,你沒兌現自己的承諾,阿鳳下臺了你還沒向她匯報呢!”
在場的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