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沒有忘記我對沈國強學長的好感,那是因為在讀江蘇師院附中初一時,他是附中廣播臺的主持人。直至此次我們10位老校友落座清華酒樓聚餐,席間才有人提起:“附中廣播臺的打理,應該與在座的石四強、潘振濤也有淵源的,好像還有俞解民也曾參與其中。”“怎么把這檔子好事兒就記到國強一人身上了呢?”幾位相關人士故作憤憤狀,其實也只是打打哈哈而已。
怎么能不記到國強兄的身上呢?自從進入附中讀書開始,我就是住校生。開學之前8月份的某天,我到學校做新生注冊。班主任陳慧珍老師一見面就說:“張浦南身體很棒啊!你當我們班的班委吧。”
“那么我是什么委員?我管啥?”我興趣盎然。
“憑你的體格,我看你就當治保委員吧。”陳老師解釋:“治保委員么,主要管理班級的安全。晚自習后你得負責鎖了教室門,早上起床后你得第一時間打開教室門鎖。”就這么簡單的任務,我也是干得兢兢業業。
每天清晨,附中廣播臺開始播音,預示著我們該起床了;每天晚上,隨著附中廣播臺轉播的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新聞與各地報紙摘要》結束,我們也應該關閉教室而后進入宿舍就寢了。
有一天早上,天亮的很早,我于晨曦初露之時就到教室去開門。“浦南你好早啊!”身后傳來一聲渾厚悅耳的男中音,他就是高中部的學長沈國強:“喜歡廣播嗎?喜歡的話就隨我到樓上的廣播室來!”許多年以后,我家有了電視,我在電視里認識了音色雄渾厚重的趙忠祥。于是乎我就回想起分別多年的沈國強,我想沈兄一定是沒有摸準門路,否則他要是有機會進了央視,那么趙忠祥與他誰的知名度高,也許還另說著呢。
喜歡不喜歡廣播?喜歡的話還可以跟著進入廣播室,我簡直驚奇沈國強的洞察力了。因為我在金閶實小讀書時,就已經是學校的廣播員了。由于普通話說得好,我還被輔導員老師推薦到曲藝班培訓,還被邀請擔任少先隊大隊活動的司儀(現在叫主持人了)。不過,第一次與另一位女生廣播員搭檔主持大隊活動時,由于是第一次擔當全校大型活動司儀,我有點緊張,緊張得一開口就出了洋相。
本來應該宣布“紀念毛主席‘向雷鋒同志學習’題詞1周年大會現在開始”,我卻瞎七搭八說成了“紀念毛主席‘向雷鋒同志學習’1周年題詞大會現在開始”。說完后,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再用眼睛余光向主席臺右側掃描過去,但見得大隊輔導員邵老師急得正跳腳呢。一時間我還反應不過來自己錯在哪里,就知道反正是“攤上事了、我攤上大事了!”好在接下來我的主持“出隊旗,行隊禮……”直至活動“到此結束!”還算一路順暢,邵老師過后也就沒再與我計較。
一進入令我心儀的廣播室,映入眼簾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廣播設備,比之我們小學廣播站的要齊并復雜得多了。“先開機,再預熱20至30分鐘,然后機器才能正常工作。”這是沈國強學長進到廣播室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這使我至今記憶猶新。
前不久的一個傍晚,我家座機響了,我拿起電話,對方首先發問:“喂,浦南嗎?聽得出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