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是一公司的員工,公司是個有名的公司,人很多,大大小小的等級也有很多,老張在這公司待了怎么著也有十六七年了,技術沒的說,但除了和一個辦公室里的同事混的爛熟了以外,自己職工的身份始終沒有改變,其實這不怪他,每次老張想方設法地繞著圈子向上級領導請求升職的時候,領導總有各種理由推脫,開始說他工齡不夠,一個新人怎么能隨便給職位呢?后來工齡總算是夠了,領導又說了,現在職位沒有必要調整,再等等吧,等到職位空缺了,領導又說,比你能的人太多了,你還得努力!然后領導就把那個空位直接給了一個市政府官員的兒子,還說侄子最適合干這個了。總之,領導就是不給老張升職,也不給老張個痛快話。
這天,老張很晚下班回到家里,一頭靠在沙發上,眼睛似看非看著電視朦朧的熒屏直發愣,在看電視的妻子便問道,“怎么了?你,灰頭土臉的。”老張不說話,從茶幾上抓了幾顆瓜子嘎嘣嘎嘣地在嘴里響著,“我說,都干了這么多年了,你也真該有點進步才對,你要不,明天再去說說,好好說說。”妻子起身進屋了,門砰地關上。老張情緒立馬來了:明天再去找他說說,多找幾次,我就不信他一直不同意!他恍恍地關了電視,又是砰的一聲,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老張就急急忙忙地騎車到公司,找領導。
“您看我都干了這么多年了……不是有個位置正要換人么,您就提拔提拔。”老張小心地陪著笑臉,畢恭畢敬地看著靠在椅背上的領導,但是話很直白,他知道委婉地說沒用了。
“嗯……那個……”領導習慣性地清了清嗓子,把臉扭過去不正對著老張,“對了,這兒有個信,你先去送了,我先有事兒,別的……回來再說。”領導起身整整衣服,急匆匆地出去了。 “勢利狗!”老張沖著領導已經消失的背影罵了一句。 他拿起桌上的信封,有一種把它撕得粉碎的沖動,但他不敢,撕了領導的信,他再干幾十年也補不來。領導話不直說,但老張清楚,這次也沒戲!
老張送完了信,垂頭喪氣地回了家,他請了一天假。“又是?”“又是。”老張懶的搭理,砰的一聲,便呼呼大睡起來。
“沒辦法了,干了十幾年沒點長進,那就這么著吧,無官一身輕唄!”妻子又叨了兩句。
“你什么意思!那混蛋領導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老張把門打開吼完又關上了。老張氣生生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行,不能生氣,我憑什么要生氣!就因為那領導?切!”老張想,“什么當官不當官的,不稀罕!該咋咋……”老張決定不再為升職生氣,明天得高高興興去上班,跟以前一樣,也挺好的。
第二天,老張一臉風光走進辦公室,他看見同事小吳在整理文件,“這么早就來啦!”老張打招呼,小吳抬頭瞟了老張一眼,一臉不屑的表情,“有事?”說完埋頭接著鼓搗,小吳今天咋的啦?老張暗暗奇怪,以往都是小吳主動跟他打招呼,這時,同事李勇也來了,“老李,來啦!”老張笑著說,李勇好像沒聽到一樣,理也不理老張,坐到桌子前便吃起早餐,老張更覺得奇怪了。
接下來的一天里,老張發現,和他在一間辦公室的同事都對他愛答不理,不冷不熱的,每個人看他的眼神中似乎都有一種不屑,甚至反感。平日里和老張關系最好的老劉也撇開老張,跟別的同事聊得熱火朝天起來。老張追問原因,人們也不愿同他多說一句話。老張著實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懵了,此后,他只好獨來獨往。心里想著,你們不理我,我一個人才悠閑呢!
幾天后,老張竟然接到被辭退的通知,并讓他明天去結清工資。可老張第二天卻沒有去領,并且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人說他搬走了,沒人知道他搬到了哪,也沒人想知道。
而老張最終也沒弄明白:我到底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