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在外地求學,研究生也快要畢業了,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念了這么多年書,總得給家里一個交代。可我對自己的將來不清晰,對前途迷茫,他們說年輕人朝氣蓬勃、前途無量。其實在我看來,青春是朵帶刺的玫瑰。這是生活給它的刺。
目標不明,大概是許多將要畢業的大學生的通病,一下子從簡單的校園生活跳入社會生活,恐怕是沒了主張。在校園里,有的忙著上自習,讀書考試;有的忙著打游戲,買設備增級;有的忙著戀愛,忙著分手,忙著男女之事;有的忙著社團、學生會繁雜而無聊的工作。我已經漸漸地習慣和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在餐桌上稱兄道弟,而對那些幾年的朋友卻很久不聯系,甚少關心。也包括自己的父母。
一個星期沒有打電話回家了,今晚打了回去。電話那頭父親用犯困的聲音,表達著他的高興。他說他還在看電視,我笑說媽沒說你電視吵了她睡覺么,爸笑說你媽已經說了幾遍了。我突然感覺沒什么話想說,電話那頭的父親好像也感覺到這一點,他忙問我晚上吃的是什么。我說了后他直夸我吃得豐富、營養全面。我怕又不知道說什么,忙說讓母親接。父親說開了免提,母親在旁邊也聽的見。為了證明他說話的正確性,母親從一開始在旁的小聲間歇接話到大聲地在旁說,我忙說我也聽得很清楚,其實不怎么能聽清母親在說什么。母親還是把話機奪了過去,叫我注意我自己的小胃病,須保持飲食和睡眠的規律,她在那邊又說道她聽了什么電視節目,關于健康的,叫我注意這、注意那。我在電話這邊只能答“恩”“哦”。說了挺長時間后,母親說該掛電話了。她說時間太長,我這邊的手機的輻射會對我的身體不好。我笑說不會的。她仍堅持。她把手機給了父親叫他說兩句就掛,父親忙說打籃球時注意別被籃球砸著,還問我有沒有錢,過幾天就打錢給我,我說還有。母親催著父親掛電話,父親忙說了些就掛了電話。
我突然覺得這是我們中國所有家長和自己的孩子打電話時的常見情景,他們會關心你的身體,關心你的心情,關心你的生活,他們會把他們的關心伸到你的生活的各種小事上。我的眼睛突然濕潤了,我知道父母為了不讓我再焦心,已經避而不談工作和論文的事情了,從高中外地求學開始,他們只關心我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他們永遠都是這樣。
剛掛機后,一大學朋友打電話說要來學校看我。簡單幾句寒暄之后,就掛了電話。看來明天又要喝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