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家門，一陣二胡聲飄進我的耳朵。行云流水，又似小泉叮咚。是二胡聲。隨聲望去，原來有一個賣藝人。他的旁邊圍滿了人。我也情不自禁地擠進人群中。看到一個拉二胡的年輕人。

他戴著一頂破舊得草帽，是用雜草不規則地編成的，中心又高又圓，遮住賣藝人的半張臉。我看見有人向他那生銹的碗里投5角、1元、2元、5元或者更多。賣藝人手中的二胡也破了，滿是歲月的痕跡。

我向其他人一樣蹲在地上，仔細地看，那賣藝人生著一張赤銅色的臉，嘴角眼角，皺紋毫不留情地侵蝕，很深很深，像是被人用刀刻出來的。眼睛是閉著的，像是在聆聽，再或者說，是享受。嘴唇是破裂的，是那種并不活躍的紫色。在這樣的冬季里，他顯得有些單薄，冷風在他身體里肆意穿梭。我旁邊坐著一個大人，我看不清他的樣子，風刮的我半瞇著眼睛。不過我還是可以很清晰地看見他掏出了錢包，把一張皺皺的5元錢輕輕放在了賣藝人面前。

賣藝人微微睜開眼，眼中的熾熱卻擋不住，好比天上的大太陽。我認出了那是感激。我覺得他是在說謝謝。我也輕輕放下了一元錢。心里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