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省的某個地方,有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縣城,它叫建陽。而我,正是從小就生活在那里的某處,毫不起眼的一個普通家庭中。
先說說我名字的由來吧,關于鄧瞿穎這個名字,父親也有和我說起過,在我出生的那天晚上,父親夢見了名模瞿穎,所以給我取名為鄧瞿穎。對于自己的這個名字,我并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父親的脾氣十分地暴躁,聽父親說他是隨爺爺的性格。而母親呢,著實地像一個小孩子的性格,這是我后來才慢慢發現的,但母親很能忍氣吞聲,直到她忍無可忍的時候,她才會耍起小孩子的脾氣。
我從小就仰慕父親,總覺得他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于是,無論他說什么,我總是言聽計從,從不抵觸。
就算直到父母離婚后我跟了父親一起生活后,我對父親的仰慕也從沒有停止過。
離婚,這樣敏感的詞匯對一個還在上大班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是太難以承受了。好像因為實在是太小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我開始隱藏起自己的內心來。好像是因為無法接受母親在自己大班的時候就離開自己的事,只要一到夜晚,當一切都靜的沒有一絲聲響的時候,我便開始了無聲的哭泣,是沒有一點兒聲響的哭泣,真的,沒有一點兒聲響……
那是離他們離婚不久之后,一切都開始變得不方便起來,就比如我的洗澡,因為以前家里為了節省水費,父親母親都去澡堂洗澡,澡堂那時是有分男女的,現在母親不在身邊,父親只好把我帶進了男澡堂去洗澡,其實那也沒有什么,因為自己還是個小不點,所以才沒有關系,畢竟那么小的孩子……現在,早已記不清了。還有,就像誰來給我梳頭發,誰來給我們做飯,等等……
自從父親一個人帶我之后,他顯得越來越蒼老了,他的嘆氣聲也越來越多。這些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也是為了更好地照顧我,父親學會了梳馬尾辮,還有很多該母親做的事情,他都學會了。每次來到奶奶家,鄰居阿婆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建明真辛苦,又當爹又當媽,穎穎,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報答你爸?。 泵看温犕?,我總是笑著點點頭。
我最喜歡去奶奶家了,因為那里有哥哥,我姑媽的兒子和我玩,他比我大一歲半,不過說起來,還真有當哥哥的樣子。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他經常會帶我去做一些不該是女孩子所做的事情,像打鳥蛋,爬樹,捉筍蟲之類的。姑媽也很喜歡我,她總說她喜歡女孩,可不知道怎么會生了個男孩。姑媽很矮,才150厘米左右,和父親差了很多,奶奶說那是因為以前姑媽不聽話,叫她喝田七她不肯喝,而因為父親肯喝,所以才長得會高一點。
在我讀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哥哥讀三年級,早在那個時候,哥哥就超過了姑媽,長到了155的個頭,比我還高了一個半頭呢,父親看了之后搖了搖頭說:“呀!你們怎么會差那么多啊,小時候你們還差不多的呢?!逼鋵崳蛑挥形易约褐?,每次奶奶讓我們喝田七時,哥哥雖叫著苦但幾口就喝完了,可我不安分起來,于是趁奶奶離開的時候,把田七換成了純雞湯,因為我們喝田七是把它放到雞湯里面喝的,所以,就是換了,他們也看不出來。
但就在父親說那話之后,我就和哥哥一樣安安分分地把田七喝光了。因為我清楚,不能讓父親失望。
母親雖不在身邊,但父親既給了我父愛又給了我母愛,讓我覺得即使母親不在身邊,只要有爸爸就好了。
父親只要出差剛好碰上我放假,他便會帶上我,這讓我小小的年紀就去過了好多的地方。如果沒有帶上我,我便會對父親說:“回來記得帶禮物給我喲!”說完,我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父親也會微笑著點點頭。這時,我便會有種幸福的感覺。
偶爾,在上課的時候會附在桌子上聽聲音,沒事的時候我就會附在桌子上聽聲音,因為那樣的話,我會聽見一種好像火車壓過軌道的聲音,那樣,我會想,那趟可能就是母親回來所乘的火車了吧??墒牵且仓皇腔孟耄孟肓T了……
可能是潛意識吧,每一次受了委屈,總是念叨著母親,想向母親傾訴,但必須要在放學之前不留下痕跡,不被父親發現才行。但可能因為父親觀察的實在是太仔細了吧,他會問:“穎穎,你受什么委屈了嗎?是不是哭過???怎么眼睛紅紅的???”每次,我都會矢口否認。因為我明白的,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讓父親太操心,父親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