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剛好,陽光與地面成傾斜的45度叫射下來。柔和,愜意。
桌子上攤開渡邊淳一的《失樂園》,警醒的善惡和美丑。快樂與不快樂。
1
蘇北這邊暖暖的,市民廣場上放風箏的男人女人帶著七八歲的孩子繞著環形噴泉追逐。
安陽要我出來陪他溜達溜達。沿著生態公園的小路一直走到喧鬧的慢子口(繁華的街),他說上學真沒意思。
我才想起來,安陽他們今天是不休息的。他要參加口語測試,我的班級也是作為考場的。
“嗯,是沒意思啊!那你想怎么著?”
“沒想過,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是不能不念了,就算要不念也不是現在。因為我已經高三了呵。”
高三是什么意思?高三就不允許放縱了嗎?
還好,這些暫時還用不著我來思考。我才高一呢,高一總會有那么多的時間,總不需要像安陽他們每天十一點多才下自習;第二天五點多就要到教室。
還好,期中考試后我就去學美術了。“安陽,其實你沒什么遺憾的。”總比我要好,這輩子也許我是沒有辦法體會那種被題海壓迫的感覺了;那屬于高中生的專屬過程我不會有的。因為,“安陽,我比你更怕,我害怕長大。”
同桌阿西每天都會放一些音樂,他說當作中調節好了。我敲他,“就你也需要調節?上課睡覺也就罷了,下課也不忘休養生息。”他反問我:“你還不是一樣”
阿西放歌總能讓你找到點喜歡,他特別喜歡陳冠希的《單戀高校》,我也喜歡。“高中生的生涯讓美夢擱淺。”我最喜歡這句詞,覺得這就是我的心聲。我不知道阿西是怎么想的,反正也懶得去想。
我只知道阿西喜歡念叨,他不希望走他爸為他安排的路。
我說,那你就成了啃老族。
他不否認,坦然承認:“是啊,如果真要學醫,就真的要啃我爸的老本了。”(阿西爸爸是當地醫院院長,參股)
原來,叛逆也是有道理的。
2
從上學期結束每周擠公車的問題,搬家。
從學校的西邊搬到學校的東邊,雖然離學校遠了好多,但心里邊是樂意的。
這樣我就可以走讀了,意味著住校生活終結。可以每天早上和安陽一起上學,路上有個伴總比天天獨來獨往要好的多。況且安陽每天都要在路上磨嘰半天,他說他不想那么快的回家。我說這正好趁了我的意,我也不想那么在回家。于是十點多的蘇北大街上就會有兩個男生騎著電動車在慢慢的前行。
安陽很喜歡高中的生活,他享受周末玩穿越的時間。他討厭6月分的高考,我也討厭。雖然這樣學校又要為我們這群高一的孩子放上三天的假期,我也不喜歡。因為這樣過后,安陽就要離開的。離我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樣子我身邊真的就除了阿西就再沒有朋友了。從小學開始,朋友就開始離開。有一些人初中就消失了,后來的中考幾乎把我的朋友消滅殆盡。當年要好的朋友現已分隔兩地,而安陽也要到未知,我依然無法挽留。
只有憂傷。
我的天空,怎么飄了雨。我不知道,流兮怎么也會傷感的。
我懷念一起打鬧的小時候,希望都還小,希望安陽媽不要天天逼著安陽做習題。
前些天阿峰來電話說他在蘇州那邊一點都不好,我罵他:“讓你學習你不學,現在苦了吧!”他聽后笑了笑便沒在說什么,也許什么話,什么后悔都是多余的。這個世界叫人后悔不得,而我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阿峰好好打拼,我好好學習。
我對安陽講:我學習遇到瓶頸了,我希望有趟旅行緩和緊張。
他沒說什么,安靜的聽著。沒像以前那樣的奚落我,給我異樣的感覺。
抑或,安陽也察覺到我沒有和以前樣開玩笑的味道。許是他也想有這么場放肆的沖動。
我媽總跟我嘮叨說:這世界很亂。不允許我出去,怕我受傷。
可是,我們都是要學會一個人生活的,我媽難道就不能明白嗎?還是她明白,明白了才擔心我的受傷。
我不想去揣測我媽的心思,我連我自己都難以看清。
看不清。
上周五,我看著安陽說著要住校的話,無所適從。
“我難過,安陽。”
真的要為自己的未來思考對嗎?應該現實一點嗎?
你說的沒錯,安陽。“世故,是家教的產物。”
你,安陽。也不得不妥協在你爸媽的言語勸說當中。
淹沒了你,也淹沒了你的青春。
那一場,陽光下邂逅。我們同樣的給自己目的,同樣要世界看我一個人精彩。已經破碎,撕裂碎片。成瓣成瓣的飄遠,成煙成霧不見了。
烏托邦,心碎。
我還許一指陽光。說:安陽,朋友,都不要憂傷。
無論如何。無論哪里。
天涯之外,海角之邊,一指陽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