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泛出魚肚白,沖一杯花茶坐在小院,干枯的菊花緩緩舒展開自己的腰肢,院角的紫蘭猝然綻開,僅在一瞬。
秋風吹散了暑氣卻無法吹散學習的壓力,初三褪去了稚氣卻無法退去羞澀的情意。再次遇上那個孩子是我意料之外的——請允許我稱呼他為孩子,因為他不諳世事的笑容實在讓人無法聯想到初三的學生,特別是被學校打磨的過于世故、被學習打磨的過于疲憊的學生。那笑容就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糖果一樣,干凈且純粹。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學校變成興趣小組的開課地,至今我還記得那天他穿著暗紫色衛衣,帶著黑色方框眼鏡,是不是玩弄額前的黑發,唇角是化不開的濃濃笑意。然而真正讓我記住他的,卻是他對比他矮十幾公分的我說的話:
“小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你要去哪,告訴哥哥,哥哥帶你去。”我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誰知再忘不了他。宛如呂布沉淪于貂蟬的笑靨,可惜他不是貂蟬,我也不是呂布。偶爾也會后悔,倘若當時自己不那么沖動,或許早已是他的朋友,怎會遲到兩年/
今日遇上他,心中積壓已久的東西猛然沖破沉重的枷鎖,仿佛被花瓣禁錮的花心一瞬間享受到陽光雨露,除去滿足依舊是滿足,即使孕育了兩年之久。
仍然記得他的認真謙遜,記得他的溫文爾雅,記得他指揮出色、樂感極強,記得他彈得一手好鋼琴……更記得他極好的數學。我刁難他道:“你說花開要多久?”緊接而來的是沉默的空氣……
第一次摸底考試如期而至,比國慶假期還準時。此刻大家在緊張的等待分數的揭曉,似乎連呼吸聲都是一種罪惡,當然包括我和他。分數一點一點從班主任口中滑落,我們都在班級前幾名!激動地原地蹦幾圈,忽略別人異樣的目光,一朵絢麗的話開在心里。他終于告訴我,花開只是一瞬,醞釀還需月余。月余嗎?
天空換上耀眼的紅色霞衣,夕陽的愛憐下,紫蘭默默閉合柔嫩的花瓣,等待下一秒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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