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詩句
【第1句】:曲終人散方罷手,傻傻守侯滿筐愁,自知失去不再擁有,還苦苦奢求覆水能收!自嘲小詩
【第2句】:爺人處處伴花行,自此江湖盛爺名。爺名千古必留香,不唱怨歌雨霖鈴。自嘲小詩
【第3句】:憧憧滿眼事何稠,落落論心思獨幽。去國未能身一葉,懷人但覺日三秋。池塘春草方同夢,江漢歸舟更別愁。安得蕭韶儀兩鳳,不妨燕雀自嘲啁。陳傅良《和劉進之韻兼簡吳阜之》
【第4句】:蓍草晨占大易爻,松肪夜借隱書抄。饑時每就猿分果,宿處時從鶴寄巢。旋賣荊薪持取醉,偶逢野叟即論交。頹然坐閱人間事,耐辱禁愁卻自嘲。陸游《野興》
【第5句】:身閑宜晚食,歲晏忌晨興。人自嘲便腹,吾方樂曲肱。睡蛇雖不去,夢虺已無憑。寄語中林客,思禪病未能。王安石《身閑》
【第6句】:何須把酒問青天?我本凡塵快樂仙。一詩寫盡世間事,道我瘋癲不瘋癲?自嘲小詩
詠自嘲的詩句集錦
(一)
行路搖搖似醉人,腦殼擺擺自殘身。
十七年里無成就,常惹譏諷無自尊。
縱有千般難言苦,裝歡咽淚面如春。
愛裝高雅充李杜,偶弄詩篇狂妄渾。
(二)
興謀事業走他鄉,歷盡風波苦斷腸。
賴有名頭空惹眼,端無美譽受非常。
疏通哲理偏高論,灌溉思維費激揚。
憎我千翻虧力氣,平添里外一身傷!
(三)
踽踽行來漸廢頹,紅塵已倦任鶯催。
居山空有雄心在,臨水難排赤子哀。
傲骨堪夸稱雅士,流言可恨落空杯。
東風待把豪情佐,猶抱江山醉一回。
(四)
每結愁情暗自傷,百般滋味耐人嘗。
空撈日月心疲憊,勢轉乾坤力主張。
若渴醍醐來灌頂,懇求智慧助空囊。
我因擊碎前翻景,風雨兼程找路藏。
(五)
玉宇瓊樓三萬里,扶搖直上九重天。
應邀月府看丹桂,又赴天庭賞管弦。
兜率殿中求圣藥,五蓮池里采荷蓮。
雞鳴吵醒神仙夢,素面充饑用票錢。
(六)
跌宕蜿蜒路太長,遭逢每遇事空忙。
懸棺作業難實現,流水功勞未計量。
怒放激情謀策略,鋪開砥礪做文章。
如今未了華胥夢,何日才能顯一方?
(七)
訥言愚昧性頗柔,破帽粗衣未入流。
自嘆街頭猴被耍,若逢孱弱我存憂。
心慈只善唯艱苦,臉薄無能不茍求。
貧賤由來知命蹇,一杯濁酒任春秋。
(八)
天高羽翼露鋒芒,展翅來回受冷槍。
原是低貧行徑路,偶隨華貴背行囊。
無知惹得粘災禍,乞巧捶成碎液漿。
四十年來飄未定,不知何處是吾鄉。
(九)
浮生百味總難堪,倦暮殘陽酒尚酣
守拙懶尋興旺計,癡情偏是現尤曇。
杯中歲月三千覺,夢里姻緣一線參。
回首前塵何處望,東風消息盡空談。
(十)
拱手連連送流年,扶搖直上九重天。
紫氣迎面東風送,鴻運臨門青鳥銜。
黃粱一夢聊自娛,弄玉吹簫鳳凰臺。
物華天寶樂天命,知止留余天地寬。
(十一)
平生疏淡遠浮喧,陋室清寧自比仙。
一盞燈暉床畔側,幾行書頁枕頭邊。
時而興至尋鄉野,間或思親訪故園。
晚趁夕陽無限好,菩提樹下愿心添。
(十二)
蓬窗不掩易多風,燕噪鶯喧入戶中。
人有情懷須各異,文關見地豈相同。
樹高未必花枝秀,山小反而路徑通。
錯把詩才拼勝負,原來智者屬癡聾。
自嘲詩歌
我本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就應該被深埋在泥土之中。
可是,一不小心,
遇到了采石工人,
讓我露出了自己真容。
我本是一朵弱弱的野花,
靜靜地生長在山谷之中。
可是有一個牧童,
不經意間看到了我的身影,
他把我插入花瓶,
世人就知道了我的行蹤。
我本生性寒冷,
沒有多少熱情,
可是,我被人投入了熔爐,
從而變得渾身通紅。
所以,
偶爾也會灼傷靠近我的人們。
我本弱不禁風,
可是,卻被置于荒山野嶺,
于是我只能在逆境中生存。
假若我能終其一生不見天日,
哪該是何等的幸運!
就不會轉世人間,飽受苦辛。
可是,
不幸的'是我托生了人間,
就得倍受許多的苦痛。
假若我能一世不出山谷,
就能保持固有的清純,
看不見塵世的渾濁,
何處沾染許多的埃塵?
當所有的行為,
都不是自己的主觀愿望,
該是怎樣的一種不幸?
自嘲魯迅
引導語:魯迅詩近代文學的偉人,我們一起來學習他的《自嘲》原文,譯文及賞析。
自嘲(1932年)
運交華蓋欲何求①?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②。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③。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注釋】
①魯迅《華蓋集·題記》:“這運(指華蓋運),在和尚是好運:頂有華蓋,自然是成佛作祖之兆,但俗人可不行,華蓋在上,就要給罩住了,只好碰釘子。”
②《吳子·治兵》:“如坐漏船之中。”《晉書·華卓傳》,華卓說:“得酒滿數百斛船,……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③《左傳》哀公六年:“鮑子曰:‘汝忘君(齊景公)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洪亮吉《北江詩話》卷一引錢季重作的柱帖:“酒酣或化莊生蝶,飯飽甘為孺子牛。”“孺子”,魯迅說,本意是指的自己的兒子——子嬰,后來借指勞動人民了。
【譯文】
交了倒霉運怎還會想有順心事,躺在床上連身都不敢翻一下倒把頭給碰到墻上。因此,上大街低低壓下破帽遮住臉,唯恐被人看見,招來不測的橫禍,我就像酒裝在漏船里,在江心激流中打轉,隨時有被江水吞沒的危險,逃不脫的晦氣啊!我這人不招人喜歡,許多人指斥我,罵我,詛咒我,本該沒病也死掉,但我偏偏橫著眉毛一動也不動地既不悲也不怒地照常活著,真夠不知羞的;自己也知道自己既無大志也沒什么能耐,而甘心在家扮老牛讓孩子牽著跑,逗孩子玩,也實在是個窩囊廢。然而,咒罵任人咒罵,窩囊我自窩囊,只要自己還有能夠安身的小樓,躲進小樓成為一統天下,樓外任什么我才不管它呢。
《魯迅日記》1932年10月12日:“午后,為柳亞子書一條幅云:(略)。達夫賞飯,閑人打油,偷得半聯,添成一律以請之。”按,10月5日郁達夫在聚豐園宴請兄郁華,請魯迅作陪。詩中“破”作“舊”,“漏”作“破”。后來魯迅為日本杉本勇乘題此詩于扇面,“對”作“看”。
①魯迅《華蓋集·題記》:“這運(指華蓋運),在和尚是好運:頂有華蓋,自然是成佛作祖之兆,但俗人可不行,華蓋在上,就要給罩住了,只好碰釘子。”②《吳子·治兵》:“如坐漏船之中。”《晉書·華卓傳》,華卓說:“得酒滿數百斛船,„„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③《左傳》哀公六年:“鮑子曰:‘汝忘君(齊景公)之為儒子牛而折其齒乎?’”洪亮吉《北江詩話》卷一引錢季重作的柱帖:“酒酣或化莊生蝶,飯飽甘為儒牛。”
這首詩,特別是其中“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一聯,可謂家喻戶曉。但多年以來論者無一例外肯定、贊賞“橫眉冷對”一聯,不但撇開詩題“自嘲”不顧,將自嘲釋為自譽,更進一步認為魯迅對此也持首肯、贊賞態度,其實魯迅何嘗如此。
此詩作于1932年10月,這時,左聯已成立兩年,左聯柔石等五烈士已犧牲一年多,而距離魯迅逝世只有四年,魯迅已成為成熟的馬克思主義者。眾所周知,魯迅一直是“解剖自己并不比解剖別人留情面”(《而已集·答有恒先生》),魯迅在掌握了馬克思主義以后,不僅用它來抨擊、揭露形形色色的反動派及假馬克思主義者,而且用它來解剖自己。“我的確時時解剖別人,然而更多的是更無情地解剖我自己。”(《墳·寫在墳的后面》)《自嘲》正是一篇用馬克思主義辯證法對自己過去人生觀、戰斗姿態的自我解剖。
作詩的時候魯迅的處境怎樣呢?他說:
上海曾大熱,近已稍涼,而文禁如毛,緹騎遍地,則今昔不異,久而見慣,故旅舍或人家被捕去一少年,已不如捕去一雞之聳人耳目矣。我亦頗麻木,絕無作品,真所謂食菽而已。(魯迅1932年8月15日《致臺靜農》)
前面所說的正是“華蓋”的具體內容;最后一句“我亦頗麻木„„”說的是迫害已到了難以動彈的地步,正是“未敢翻身已碰頭”的注腳,是全部自嘲的出發點。
“破帽”一聯是對自己過去處世態度的第一重回顧。上句原為“舊帽”,言不改故裝;下句原為“破船”,言不識艱險。這是自嘲的第一方面:客觀形勢是“未敢翻身已碰頭”,主觀上卻依然故我,不識艱險,不作相應策略之改變。
“橫眉”句談自己對敵斗爭的'態度,“俯首”句談自己對親人的態度。從詩的結構承繼關系說,是對自己處世態度進一層具體剖析。為人處世最要緊的當然是對敵與親的憎和愛。這一聯是自剖-自嘲的第二方面。魯迅在二重“圍剿”中成為空前的民族英雄,對敵人是最堅決、最勇敢的戰士,但他非常講究策略,最善隨機應變,他是一個成熟的馬克思主義斗爭藝術家,無產階級文化營壘的主帥。1932年前后他曾多次批評不講策略的蠻干:時危人賤,任何人在何地皆可死„„憶前此來函,頗多感憤之言,而鄙意頗以為不必,„„因一時之刺激,釋武器而奮空拳,于人于己,兩無益也。(1932年3月20日《致李秉中》)
鄭君(振鐸)鋒芒太露而昧于中國社會情形,蹉跌自所難免。(1932年6月5日《致臺靜農》)
喬峰事蒙如此鄭重保證,不勝感荷。其實此君雖頗經艱辛,而仍不更事,例如與同事談,時作憤慨之語,而聽者遂掩其本身不平之語,但掇彼語以上聞,借作取媚之資矣。頃已施以忠告,冀其一心于餒,三緘厥口,此后庶免于咎戾也。(1932年8月1日《致許壽裳》)
這些信中所批評的“釋武器而奮空拳”、“鋒芒太露”、“時作憤慨之語”正是與“橫眉冷對”一樣不策略的“于人于己,兩無益也”的表現。由此可見魯迅不是提倡“橫眉冷對”,而是批評“橫眉冷對”。
在1932年7月8日致黎烈文的信中,魯迅更全面地闡述了他的斗爭策略和采取這策略的現實依據:
我與中國新文人相周旋者十余年,頗覺以古怪者為多,而漂聚于上海者,實尤為古怪,造謠生事、害人賣友,幾乎視若當然,而最可怕的是動輒要你生命。但倘遇此輩,第一切戒憤怒,不必與之針鋒相對,只須對之一笑,徐徐撲之。
從這里可以見出,魯迅提倡的不是“橫眉冷對”,而是“橫眉巧對”。
同時,魯迅對“俯首甘為孺子牛”也持有發展的認識。
生今之世,而多孩子,誠為累墜之事,然生產之費,問題尚輕,大者乃在將來之教育,國無常經,個人更無所措手,我本以絕后顧之憂為目的,而偶失注意,遂有嬰兒,念其將來,亦常惆悵,然而事已如此,亦無奈何,長吉詩云:己生須己養,荷擔出門去。只得加倍服勞,為孺子牛耳,尚何言哉。(1931年4月《致李秉中》)
從“只得”與“無可奈何”可以看出魯迅是不甘作“孺子牛”的,或者說是不贊賞“甘為孺子牛”的。他因憂國憂民,不愿有子,而又極富人倫之情。肖紅說魯迅曾承認自己對待下一代的感情是“母性”之情。(《新文學史料》1981年3期69頁)他一方面說“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不丈夫”甚至取筆名、刻印章為“孺牛”、“孺子牛”,對膝下眼前的下一代傾注了遠超于父愛之情;一方面理性上又覺得“遂有嬰兒,念其將來,亦常惆悵”,表達了“不甘”如此之意,視為可笑之舉,列為自嘲的內容。
這里的“孺子”主要是親屬子女,推而廣之,也指年青一代,魯迅同樣也由持“俯首”的姿態轉為否定“俯首”的分析態度:
我一向是相信進化論的,總以為將來必勝于過去,青年必勝于老人,„„后來我明白我倒是錯了。我在廣東,就目睹了同是青年,而分成兩大陣營,或則投書告密,或則助官捕人的事實!我的思想因此轟毀,后來便時常用了懷疑的眼光去看青年,不再無條件的敬畏了。
(《三閑集·序言》)
“躲進小樓”兩句是全詩總結。在檢討、回顧、剖析了自己過去的人生觀、戰斗姿態后表示對目前情況的自剖、自嘲。魯迅一方面是終身在與敵人作韌性的戰斗,晚年顯示出更為堅定,更為清醒的特點;另一方面,在禁錮得比罐頭還嚴實的上海,“文禁如毛,緹騎遍地”,二重“圍剿”,四伏危機;進不能行寸步,席地避難長達數月;退而從北京的老虎尾巴逼退到上海且介亭。革命者何時有揚眉吐氣之時,如此人生,如此中國,可悲而又可笑!這是自嘲的最后一點。比前不同的是帶有被逼退的文化戰士的悲哀,失去戰場、遠離硝煙的寂寞。
同時,他深居孤島,獨戰小樓,常常深感“吟罷低眉無寫處”,并沒有盡自己所能,說盡自己所想說的話,做盡自己想做的事。
我為旅滬以來,謹慎備至,幾乎謝絕人世,結舌無言。(1932年2月4日《致李秉中》)
我亦頗麻木,絕無作品。(1932年8月15日《致臺靜農》)
左聯戰士柔石等走向政治斗爭,“只要學起來”的鏗鏘哲言時刻在沖擊著他,而他內心更有積蓄已久的因獻身民族解放不得不放棄個人志趣的苦悶,“這顯然由于他的藝術的天才在要求發展而又未能盡量發展的緣故。”(馮雪峰《回憶魯迅》)“躲進小樓”中有一種“千古文章未盡才”自覺的傷痛。
當然,這些自嘲中的矛盾、悲哀和傷痛絕不說明魯迅畏怯或偷懶,也不說明魯迅后期作品稀少或不偉大,這些卻也包含一位偉大人物嚴于審視自己的自謙、自嘆,絕非自譽則可以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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