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紅了經(jīng)典散文
一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
詩詞解意,古文釋讀,本是她漢語言文學(xué)備考學(xué)習(xí)中最應(yīng)手的科目之一。但,二進(jìn)考場的她,一緊張,解題思路也冷不丁地拋了錨。
“斁”“施”的注音與釋義,《葛覃》的表達(dá)手法和思想意義。
伶仃的四行字之外,是大面積的留白。虛無的留白,刷空了她的大腦。幾個具象的錨機,縈繞不去,卻指向遙不可知的錨地。
最美人間四月天。
一個絺绤衣裙的少婦,走在蔥蘢的山道上,長臂挎竹籃,盈眸賞春色。
晴空下,閑逛的白云,呼晴的黃鳥,交互纏生的藤蔓,坡坎野崗的花兒,呼啦一下子撐開了春姑娘的花袍——
巨紫堇,伸出一枚枚串花,紫鳥若飛。寶蓋草,舉起粉嘟嘟的小唇,鐵芒萁自顧自地抽綠,蔓延,將吐蕊的蒲兒根擠向有人的山道,漫向有水的溪畔。
一個絺绤衣裙的少婦,蹲在蛇莓點點紅的小溪邊,纖手浣葛衣,臨水照花影。
梆梆梆,搗錘聲聲響,與溪水淙淙,偷敘著“歡汴筑愛巢,對鏡念親恩”的心情故事。
一副煙雨氤氳的山水畫,泊在時光之河上。
斷斷續(xù)續(xù)的搗衣聲,是思春的女子醒了嗎?那一粒粒紅珠子,團(tuán)抱在枝頭,像一個個待嫁的新娘,展顏而笑。
一陣清脆遠(yuǎn)遞的春信,從三千年的詩經(jīng)里傳來——櫻桃紅了。
南來的熏風(fēng),挾邀依依柳岸,與《葛覃》中的女子,同赴那一場近在咫尺的歸寧。
二
櫻桃,又鮮又水靈的櫻桃喲。南街的叫賣聲穿墻而至。櫻桃的汁水也似乎漫過了潼城城關(guān)小學(xué)那一墻之隔。
20世紀(jì)90年代,潼城城關(guān)小學(xué)內(nèi),全國自考考試進(jìn)行時。
十多個教室,門敞著,窗開著,還是悶。縱是花香四月天,而考生們卻像蹲在蒸屜里的饅頭,里里外外地冒熱氣。
大壓力,小緊張。或許溫習(xí)的路數(shù)對了,或許硬背的忘詞了,正襟危坐的自考生,有的筆下生風(fēng),有的托腮撓耳。
一忙小半年,3小時考程,就立判分曉。
哪怕0.5分之差,與成績合格單失之交臂,也得從頭再來。
十五分鐘。
踱著正步的考官,悠悠地吐了一句長調(diào),肅嚴(yán)的臉龐增生了一抹春色。
櫻桃,剛下的,不甜不要錢。墻外的人,和著考官的長調(diào),也是長聲吆吆的一嗓子。
哧哧,考場后排傳出一聲輕笑!
就剩最后一哆嗦了,大家堅持。
十分鐘。眼到,心到,手到,一遍遍核查、守到終場的考生不在少數(shù)。
阿彌陀佛,她的古代文學(xué)作品選!已是二次參考了,還是懸吊吊的感覺。守著時間,侯著靈感,也許就能守到合格線。
“害浣害否,歸寧父母”,一個喧響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呢喃。她念念有詞,期待著一念之福的垂臨。
遙遙的楊家灣,櫻桃熟了。道邊溝坎,熏風(fēng)拂處,無數(shù)顆瑪瑙在垂髫般的翠影中閃閃爍爍。
一座長三間掛兩廈的瓦房前,有一片蔥蘢的自留地。
一個花襯衣的中年女子,叉腿立在青幽幽的菜園中間,杵著鋤頭,沖著地壟盡頭,脆生地吆趕著小鳥。
兩三只雀兒,站在一棵綴滿紅果果的樹上,勤謹(jǐn)?shù)刈闹t果子。那團(tuán)簇的紅瑪瑙,在陽光下閃著琉璃的光。
幺雀雀,別搶了,留點給我的丫頭片子們!
亮脆的聲線,來自那劬勞的媽媽。她在念叨大女子和外孫女云兒了。
溫馨的聲響,在時空此端的她耳畔乍鳴。
她雙耳一熱,心念一動,沉潛于腦海底層的記憶,一若開閘的活水,汩汩流了出來。
斁yì,厭倦;懈怠。
施(yì):延伸,蔓延。
平凡的生活,自有不平凡的快樂。三千年前的你,采青,紡紗,織布,縫補,浣衣,一切婚姻中的操持,都因了即將歸寧而歡汴不止,行隨意動,滿心歡。
一個拼音,幾個解釋,兩道簡答題。
啄上一粒,果漿瞬濺,盈盈滿口,甜絲絲的涼,逼向喉管,一并消融了那些饞蟲和上竄的熱氣。
五分鐘。她緊鎖的眉頭漸次舒開。空白的卷頁,驀然長出一片蔥蘢的墨跡。
終場鈴一響,潼城城關(guān)鎮(zhèn)小學(xué)校園里一下子漫出了密密麻麻的人頭。
歸寧父母!押題又偏到左家灣了。
考個鏟鏟。歸寧,就是回娘家?老王一手翻書,一手拍腦瓜子。
遭逑了!(yì),兩個字,咋一個音?《古文選》,這勞什子,真跟我杠上了!
一說回娘家,我家婆娘,就忙里忙外,那屁顛屁顛的小樣,真不可思議。小鄭,你怎么看?
女人家心事,你理不靈清。不如回去自摸兩把。
陳姓老師,一個大嗓門,一嘴絡(luò)腮胡子,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的甩手掌柜。他顯擺說,課堂和麻將是他的二維生命。養(yǎng)老育幼,人情往來,一股腦全推給老婆。
無責(zé)任、無擔(dān)當(dāng)?shù)哪兄鳎畈粯芬姟K母赣H,是事業(yè)和家庭雙肩挑的男子,不但攜妻回老丈人家,或出力,或出資,做好干兒子。她的刺猬,一心支持她回娘家。
獵獵輕響的紅標(biāo)語下,重見天日的考生們,伸臂,彎腰,踢腿,對答案。
這些年齡參差的考生,嘰嘰喳喳,憂喜參半。群聚的鳥們,也趕趟兒似得,亮開了脆腔。
愿大家好運。
掃視了一圈,清妝素裙的她,含糊了一句,跨上自行車,拐過直角街巷,流入四月末繽紛的南街。
三
落英繽紛的四月天。緩坡道、曲而長的春市上,水鮮的櫻桃,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這家一竹籃,那家一篾籮,入目的是著青衫兒的小家碧玉,盈盈的水光晃動。
草莓也鮮靈,于她羞澀的錢袋,卻太奢侈。
價廉量多,一元就一大捧。櫻桃,是她犒勞自己和云兒的不二選擇。稱好櫻桃,再挑買回娘家的禮物——
一斤白糖,兩斤肉糜,三斤餃皮,輕放于車兜內(nèi),她就緊蹬慢趕地回到火燒橋。
一個粉臉妞,貼在苧麻廠幼兒園門框上,沖著汗涔涔的她咧著嘴樂。
她的云兒,是個懂事的小不點。常年補課的爸爸,分不開身照顧她。媽媽要考試,總把她托給秋菊。因是小娘娘的`同學(xué),媽媽才放心。咪咪笑的阿姨,塞兩顆糖,還抱著她上課,逗她開心。淚漣漣的她也就乖乖的,一呆就是半天。
阿姨,陪你。媽媽,你很乖的。她小胖指沖著胸口,紅紅的小嘴咧出了一線口水。
陪我,我乖。她摟過云兒,心疼地糾正。上課,家務(wù),自學(xué),在無止境地拼殺中,被東寄西托的云兒,都快兩歲了,還分不清,我與你。碎片化了的時間,也碎片了人的精力和親情。
歸寧的日子,有且只能排在自考結(jié)束的當(dāng)天。
秋菊幫著鎖好車。別過秋菊,她和云兒,擠上了開往瑪瑙的中巴車。
四
盤山公路上,一輛疾馳的白中巴,甩起了一路飛塵。
臨窗的窗口,偎依著一對親昵的母女。滿頭小辮子的小云兒,藏在她的懷里,奶聲奶氣地復(fù)述。
瑪瑙。外婆。櫻桃。
櫻桃。云兒一一嘟嚕,她就順給她一顆,偶爾也順給自己一顆。
一泡清甜之香的味蕾,和歡汴的歸親之旅,跟著顛簸的車身顛簸,漾出了一嘟嚕的甜潤,但她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味蕾的憶念,沿了那鮮潤的紅汁,流向一個虛茫卻又真切的楊家灣口。
竹篾鍋蓋下,一碗涼拌蠶豆,一筲箕潤光光的紅櫻桃。
長案板上,一小鋁盆是綠油油的韭菜,另一小鋁盆是水嫩嫩的白菜,細(xì)蔥花,小丁蒜,包餃子的食材,一應(yīng)具備,就差肉糜和餃皮了。
五
櫻桃紅了的信息,被喜鵲兒一嚷,云兒母女歸家的日子就應(yīng)驗了。
“害浣害否,歸寧父母”。不升格為母親,她的心,怎可能被輕易觸痛?暢答考卷時,怎可能貼己地體察這一份“紅了櫻桃、流光把人拋”的歡汴與憂傷?
櫻桃好吃樹難栽!養(yǎng)人又何不如斯?
在她的記憶中,鄭老四家,母親從土里刨食兒,父親當(dāng)民辦賺工資,和胃一樣寡淡的日子,因了父親的嚴(yán)厲和母親的慈愛,卻有了以讀書出人頭地的甘苦與喜樂。其實,那幾間斜牙漏風(fēng)的老屋,并沒有關(guān)住她和弟妹的童年和青春,反而警策并成全了他們的人生。
高考落弟的弟弟,參軍,讀軍校,留藏工作。
走上講臺的她,就遠(yuǎn)涉他鄉(xiāng),撇下了父母,過上相夫教女的小日子。
唯有幼兒教師的小妹,留守瑪瑙,時不時,回一趟家,照應(yīng)父母。
蔥郁的櫻桃樹下,熟透的櫻桃,已摔了一地絳紅。父母卻舍不得嘗個鮮。最甜的櫻桃,是留給小云兒的。
摘一碗蠶豆,割一把韭菜,煮一刀臘肉,蒸兩節(jié)香腸。備好吃食,媽媽又回到菜園,除草,與鳥閑磕,守著一樹櫻紅。
爸爸備完課,發(fā)好面,就趕著時點到農(nóng)場接站。
一人,候在空曠曠的站臺。另一人,護(hù)著紅亮亮的櫻桃。在清香裊裊的時光里,他們守著老屋,守著一份簡單而醇真的小團(tuán)圓。
下櫻桃了。歸寧的老屋里,有吃不厭的櫻桃,就有意不盡情的歡汴和笑語。
冬去春來,老邁的父母遷進(jìn)了潼城,楊家灣的居民也散流而去。
于四季輪回中,山屏水錦的楊家灣,遂成各類飛禽走獸的自由天堂。枇杷,櫻桃,米棗,柑橘等水果,還有那些漸次芬芳的樹果、野花、草籽,免費賜予它們賴以繁衍生息的物質(zhì)需求和生命本源。
櫻桃紅了幾千年,淳于歸寧的民俗就延遞了幾千年,并涌出一些別出心裁的省親花式。但,流浪異鄉(xiāng)的她,卻樂以意態(tài)的歸寧方式,口噙紅櫻桃,一次次與詩經(jīng)里的女子重逢,與曾經(jīng)年輕的父母和至親小團(tuán)圓。
櫻桃紅了的優(yōu)美散文
接連下了幾場雨,洗去了空中的浮塵;隨之幾縷春風(fēng),拂綠了遠(yuǎn)山近樹。
敚斢旰蟪跚紓耐了一冬寂寞的原野活潑熱鬧起來了。各種果木次第開放的花兒紛紛嚷嚷喧鬧著,唯恐自己被愛美的人們忽略。爭妍斗艷的日子總是倏忽即逝,一轉(zhuǎn)眼已是葉濃花稀,殘紅滿地。取而代之悠優(yōu)自在于枝頭的,是那一粒粒剛由花蕊蛻變的青色果實,比如櫻桃。
敚斃媳裁且淮代念叨著“櫻桃好吃樹難栽”,以語重心長教導(dǎo)后輩要舍得吃苦學(xué)會等待;要懂得生活的不易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要明白好日子要用辛勤的勞動才能換來。記憶里爺爺便一次次捋著胡須數(shù)落我們:“娃子們哪,莫光顧著吃櫻桃,記得下苦功,長大才能有出息!”
敚斃霞頤徘澳強糜L沂鰨是爺爺?shù)臓敔敭?dāng)年手植的。我小時候坐在樹杈上玩耍時,它便已顯出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態(tài)了。我不夠矯健敏捷的手腳爬不上任何一棵樹,除了它。它橫斜著粗大黝黑幾乎與地面平行的主干,那高度也是低到孩子們踮著腳就能夠得上垂涎已久的一顆顆紅櫻桃。
敚斘沂遣淮櫻桃變紅便去與老樹親近的。那時候一沒玩具二沒玩伴,寂寞單調(diào)的日子全靠自己挖空心思攪出些趣味來,坐在樹上數(shù)櫻桃自然也成了枯寂生活中的精彩節(jié)目之一。我會在濃密的枝葉間耗上小半天,直到母親喊破喉嚨后惱怒地舉了長竹竿顛著裹裹又放開的“解放腳”跑過來。
敚斢L沂韉囊蹲蛹為別致,我對它們的興趣遠(yuǎn)大于那些算術(shù)題。許多葉片,背面隆起呈白色的弓形,乍看像是綠葉上蜷曲著一個個肉乎乎的小蟲子。我將這樣的.葉子摘下哄騙那些土里捉蟲覓食的老母雞。它們起初還肯上當(dāng),歡歡喜喜跑上去用尖嘴啄啄這些“蟲子”,有好斗的還爭得對打起來。可是不到一會兒功夫,聰明的它們便醒悟過來,不再理會我和我的葉子,忙著奔向新的草叢。
敚斉距聲不時響起在櫻桃樹下,那是等不到成熟便隕落的果子,這響聲越發(fā)襯托出山村午后的寂靜。讀一本小人書,偶爾抬起頭看點綴于綠葉間的小小櫻桃,看它們一日日色澤由青到黃、到紅艷艷亮晶晶,似是掛在樹上密麻麻的瑪瑙串兒,口中不禁唾津潛溢,要使勁兒才克制得了伸手摘下它們的沖動。
敚斠淮危不知怎么竟將一顆還沒熟的硬梆梆櫻桃塞進(jìn)鼻子里,然后用手指狠命往外掏,誰知它淘氣地越滑越深出不來了。母親沒在家,我嚇得哇哇直哭。后來是鄰居領(lǐng)我去了衛(wèi)生院找到父親,用了長鑷子才費勁地拽出了這搗蛋鬼。我也受牽連頭上著了好幾下“爆栗子”,生痛。
敚斢忠蝗輾叛В哥哥背著手,叫我閉上眼睛伸出手。我不敢伸手只乖乖閉了眼,怕再睜眼手里會和往常一樣多出個毛毛蟲之類的活物。他見我不聽指揮,急了,過來對著我的臉使勁擰了一把,我當(dāng)即咧嘴大哭。正忙著抹眼淚準(zhǔn)備找媽媽告狀,嘴里多了個東西,酸溜溜甜津津的。趕忙睜大眼,見哥哥手里舉著一包用桐子葉裹著的櫻桃,我破涕為笑,跳起來用力捶打他的后背,一邊奪過櫻桃往嘴里倒。
敚斏嚼锏撓晁迪戮拖隆SL頁墑焓苯冢我便不再抱怨下雨路滑、上學(xué)路上石子扎得光腳板火辣辣疼。早上興沖沖奔往學(xué)校,下午小跑著回來。扔下書包便朝櫻桃樹跑,趕著挑那熟透的摘。顧不及找東西裝,便捧在手里,一邊尖著嗓子叫哥哥拿籃子來。
敚敽罄矗后來哥哥結(jié)婚要蓋新房,便砍了這老樹,一是它長的位置不適當(dāng)阻了新屋遠(yuǎn)眺的視線;二是它老了,再也結(jié)不出又大又甜的櫻桃了。
敚敶蚰且院螅再也沒吃過那么酸甜可口的櫻桃。
敚斢L液熗耍不是記憶里的的紅櫻桃。
櫻桃紅了的優(yōu)秀散文
端午節(jié)前,辦公樓前花園里的櫻桃熟了,掛滿果實的枝條,猶如一串串紅色的瑪瑙,在樹上隨風(fēng)飄蕩,紅紅的果實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點點白光。站在窗前,看著幾株不高的櫻桃樹,真的感嘆歲月的流逝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瞬而逝,不知不覺之中,與小櫻桃樹一起走過了六個春秋。
對于這幾株小櫻桃樹太熟悉了,它是六年前種進(jìn)花園的,與它一起種植的還有桃樹、杏樹、李子、梨樹、海棠等小果樹苗。當(dāng)時的樹苗都很小,春天栽在地里的時候,需要細(xì)心分辨才能認(rèn)出哪棵是梨樹、哪棵是櫻桃。沒過幾年,它們的差異立刻就顯現(xiàn)了出來,不用看葉片和花朵,看一眼樹干和枝條就知道果樹的品種了。梨樹和杏樹長得最高,海棠、李子次之,櫻桃樹最矮,幾年下來,它的身高還不及海棠樹高的一半,是花園里名副其實的小矮人。但就是這個小不點,卻是這個花園里生命力最頑強的小樹,它開花早、結(jié)果早,耐貧瘠、耐嚴(yán)寒,病蟲對它而言,幾乎是無可奈何。栽后的第二年,細(xì)心查看了一下栽種的果樹,桃樹沒有熬過第一個冬天,在第二年的春天,沒等發(fā)芽它就干枯了。梨樹、海棠和李子雖然挺過了嚴(yán)冬,但是躲不過病蟲的侵害,不是葉片打卷,就是掛滿蟲網(wǎng),若不是師傅們及時噴灑農(nóng)藥,恐怕活不到秋天,既時這般照料,也死了好幾棵。杏樹稍好一些,也需要定期澆水和剪枝否則也會枯枝和掉葉。唯有小小的櫻桃樹,不用師傅們做任何打理,如同小草一樣,自由自在的茂盛生長。
種植的第三個年頭,小櫻桃樹開始開花了。那是在清明節(jié)前,誰也沒有想到,才一米多高的小櫻桃樹,開出了串串白色的小花。纖弱的枝條在春風(fēng)的吹拂下翩翩起舞,舞動的花樹不僅吸引了小蝴蝶的注意,也吸引了辦公樓里人的目光,大家感到非常驚呀,這么點的小樹竟然能夠開花。盡管多數(shù)人對紅紅的小櫻桃并不陌生,但是親眼看到櫻桃開花的人并不是很多。許多人紛紛拿出手機,走到櫻桃樹旁玩起了自拍,要把這春天的花朵傳給家人或送給朋友。旁邊的梨樹、杏樹很是郁悶,光禿禿的枝條上沒有一個花蕾,只冒出了一點尖尖的綠色。晃動的枝條好像在說,小不點別得意,待我們花滿枝頭的時候,就沒有人再看你了。是啊,梨花一枝春帶雨,紅杏一枝出墻來,人面桃花相映紅,這些流傳了千古的名人佳句,無疑是對它們的最高的褒獎,后來的人們也沿著這條思路,代代相傳,不斷的演繹。這似乎只是人們的一廂情愿,小小的櫻桃花并不為所動,依舊舞動枝條,笑對春風(fēng)。櫻桃花的花期很短,從花開到花落,大約也就十天時間,隨即,白色的小花被綠色的嫩芽所取代,花園里又是一片蔥綠,小小的櫻桃樹湮沒在一片綠樹叢中。花園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小櫻桃樹似乎也被人們遺忘了。
到了第四個年頭,杏樹開花了;第五個年頭,梨樹開花了。小櫻桃樹似乎真的被人遺忘了。人們紛紛在杏花下拍照,在梨花前留影,矮小的櫻桃樹就像一個丑小鴨,被冷落在一邊,串串的白色小花,獨自在春風(fēng)里寂寞的舞動。在手機里,看到一位同事發(fā)的圖片,有潔白的梨花、粉紅的杏花,唯獨缺失成串的小百花,著實驗證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典故。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兩個月,小小的櫻桃樹,又會成為這個花園里耀眼的明星,因為那時它的果實熟了。紅紅的小櫻桃不僅會吸引眾人的眼球,也會引起鳥兒們的'關(guān)注和喜愛。或許是樹枝強壯了,或許是積蓄夠了足夠的能量,到了第四個年頭,小櫻桃樹的果實就掛滿枝頭。花褪殘紅青杏小,小櫻桃的青果其實更小,若不仔細(xì)觀察很難被發(fā)現(xiàn)。它不像海棠、山梨那樣,幾個果實擠在在一個小枝條上,一串一串的,一眼就能夠看到它們,而是沿著樹枝一粒粒的排列,從主枝到側(cè)枝都結(jié)滿果實。它的果實與側(cè)生的樹葉一起生長,用不了幾天,小樹葉就會把小櫻桃湮沒的無影無終。
隨著時間的推移,向上生長的櫻桃樹枝,漸漸的開始下垂,那是小櫻桃的果實在長大。兩個月后它的樹枝徹底垂了下來,這時的櫻桃也快熟了。小櫻桃的果實也開始變色了,由綠色漸漸的變成了白色,沒過幾天白色又變成了紅色,整個過程大約十天時間。這時的小櫻桃樹,絕對稱得上花園里的明星,紅紅的果實掛滿枝頭,猶如串串的紅色瑪瑙,在綠樹叢中飄蕩。這時的人們似乎忘了對杏花、梨花的鐘愛,不僅對著紅櫻桃玩起了自拍,而且把一粒粒小櫻桃送入口中,品嘗它酸甜的味道。北方的小櫻桃長得特別小,只有玉米粒大小,果核占了約三分之一。成熟的櫻桃有點像石榴籽,吃到嘴里破皮即化,有點酸酸甜甜的感覺。在生活困難的年代,人們還把它當(dāng)成一種水果來看待,在農(nóng)貿(mào)市場上經(jīng)常還能看到它的身影。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它早早的退出了水果市場,尤其是國外大櫻桃的引進(jìn),徹底打消了它再進(jìn)入市場的可能。現(xiàn)在的人們,種植它純粹是為了觀賞而不是為了品嘗,即使是有人品嘗,似乎也不是在真正的品嘗櫻桃,而是在回味過去的記憶。
盡管小紅櫻桃退出了市場,但是小櫻桃樹卻沒有退出舞臺。在中國東北地區(qū),無論是城市花園,還是農(nóng)家小院,經(jīng)常能夠看到她婆娑的身影。無論是有心種植,還是其自然生長,無論是土地肥沃、還是土地貧瘠,它都能夠頑強的生存且枝繁葉茂、果實累累。我喜歡小小的櫻桃樹,不僅喜歡它婆娑的身影、白色的小花、紅紅的果實,更喜歡它堅韌不屈、生生不息的品格。
櫻桃紅了隨筆散文1500字
我想象中的路邊小攤子上的櫻桃,沒有海陽市面上,果農(nóng)種植的好看味美。可當(dāng)我在一大片果農(nóng)的菜籃中,隨意抓起一大把時,被那小巧玲瓏,圓潤飽滿、圓嘟嘟的或鮮紅,或鮮黃,或粉紅的果實興奮唏噓、贊嘆不已。果農(nóng)大嫂看見我新奇的目光,很是喜悅,連忙用方言自我表彰一番:買櫻桃么?這個好吃,保管你吃過后身體舒暢,眼神明亮。她用手抓起一串呈上來叫我品嘗,不停說:不信你嘗嘗,不買不要緊。沒事的,這果子干凈,吃進(jìn)肚里保你沒事。
我心想,這么顆粒鮮明,十分精致的櫻桃果子,不要說吃在嘴里,哪怕多看幾眼,都會攪動你的思維,調(diào)動你的想象。看到果農(nóng)這么熱情周到,我拿起一顆放進(jìn)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那個爽口甜蜜的滋味真叫人回味綿長。我立刻決定,非得買下不少。再看看周圍擺放了一大長排的紅黃相間的果實,恨不得將裝滿果子的籃子統(tǒng)統(tǒng)收走。
聽說,這果實即將下市,再過些日子,蹤影全無。新的品種很快列入長大成熟的隊伍中。你所見到的,不是被蠟光紙包藏好的蘋果,就是散在性的掛在樹梢的珍存紅果子,在為最后的堅守歡欣鼓舞。風(fēng)兒吹來,帶著暖暖的問候,恬淡的羞澀及深深的誘惑,從四面八方吹拂而過,挨地面的草莖上,小小的飛蟲,粉色的彩蝶,半空中歌唱不停的飛鳥,在忙跌有序地譜曲作詞,填充生活的縫隙。
高大筆直的楊樹上,巢穴不少,為季節(jié)的成熟和同伴的駕到做好后勤準(zhǔn)備。幾個親戚來臨,我們下午去養(yǎng)馬島觀光。海風(fēng)很大很急,清澈的天空深邃寧靜、如影如幻。海域?qū)拸V,碧藍(lán)的海面微波粼粼,海鷗掠過,海浪滾滾,驚動觀望的眼睛。小頑皮“陽陽”大聲喊叫,活蹦亂跳不停的奔跑,生怕看到的景象會藏躲隱身。
突然勾起海的故事,是順理成章的事啦。妹妹冬冬說,我們江南大多是溪流河水,沒有海浪的波瀾起伏和壯闊廣博。海水淡淡的咸味夾帶絲絲的海草的腥味兒。她說,是不是還帶潛伏在海底吸允珊瑚貝殼和海蠣子的記憶,要不然,咋會有那么多聚集在沙灘上聽海潮咆哮的聲音,撿海螺的孩子,趕海潮的船只在狂風(fēng)波浪中乘勝前行的勇士。
陣陣海浪迎面而來,細(xì)微的水滴灑在每個熱臉上,掀起心底的情思和所望。難道這不是還帶給人們美麗的暢想和別樣的幻想么。膠東半島的海洋氣候比起東北西北,肯定溫婉舒服不少,但相對比南方來講,略顯干燥是顯而易見的.,取出櫻桃,分享美食,無疑是很好的辦法。膠東半島的海洋氣候相比江南來說,比較富有暢想和意境,畢竟可以隔海相望和聆聽海浪的呼嘯和海鳥的鳴叫。更重要的是,海的氣息連同海邊搖曳的花草,時刻發(fā)來青澀味道和曖昧的芬芳。
晚飯后,我悠閑地來到新建不久的海核大道上行走,寬闊的水泥路面,兩邊由長方形的標(biāo)準(zhǔn)的水泥磚塊壘砌而成的路基的縫隙中長出不少青綠好看的花草,少許開滿紫色花朵的草夾在其間,顯得很亮眼,在走過一段水泥磚路面,艾草卻長成大家族了,一蓬松,一大片的艾草像是工人造成的,更像是自己隨意而生的,那些讓我感到親切的、或者我喊不出名字的發(fā)出微微香氣的草兒,在微風(fēng)下?lián)u頭擺尾,迎風(fēng)舞蹈。
前邊三五幾個散步的人踩在花草身上,可花草如彈簧似的,很快恢復(fù)原形,絲毫未損。它們的柔軟性和堅毅性很是令人咂舌感嘆的了。她們也好像唯有這樣,才顯示他們的大度從容及卓爾不群的品行和堅韌。草叢四周有嗡嗡作響的蟲子在東奔西跑,飛舞不斷。人行道后邊,那些移栽存活的的高矮不一,顏色鮮艷的樹木,長勢喜人,形成態(tài)勢。
青草長得相對緩慢,才露出嫩嫩的頭顱和嬌嫩的身姿,被規(guī)劃的稻草覆蓋保護(hù)著;杉樹,金邊瑞香等花草也是移栽過來的,目前已經(jīng)長成規(guī)模了。新移栽的樹木被竹竿牢牢支撐,唯恐根莖未長穩(wěn)固就被狂風(fēng)連根拔走;對面新到的高挑的樹種,已經(jīng)漸漸長出新綠。有的裸露的樹種,開始長出嫩綠的發(fā)絲,穿上碧綠的新裝;低垂的夕陽散去余輝,自個投身到云山霧海了,不見蹤影,只是西邊的云彩還有些許的紅暈掛在那兒。
碧藍(lán)浩瀚的天空間露出月牙兒,在我的頭頂緩緩游走,我走前一段路程,她也跟隨我的身影,我往東他不往西,我后退,她也后退。仿佛她是隨我的腳步而挪移。馬路兩邊的紅色琉璃瓦被色磚塊做起來的房子整齊規(guī)劃,坐落在綠色的麥田間,大概是房子低矮統(tǒng)一,山地不高的緣故,讓人感覺空曠廣袤的很。
我在行走時,看見麥子,便想到了韭菜。這兩種植物在很小的時候,據(jù)說很相似。我走向麥田,走到微微發(fā)黃的麥子跟前,面對面探視傾聽及感受觸摸。終于發(fā)現(xiàn)為何有針尖對麥芒的說話了。而且麥芒的刺都是朝上長,尖尖的,細(xì)細(xì)的毛茸茸的麥芒果真有硬度有鋒芒,用手撫摸有深深劃過皮膚的感覺。田坎上布滿雜草,這雜草大多數(shù)眼熟,有的品種還是豬喜歡吃的。我們兒時經(jīng)常用來做豬飼料呢,如今這些有用之物看來已經(jīng)排不上用場啦,自生自滅也是很好的歸宿了。
趁車子走遠(yuǎn),趕緊跑到馬路對面觀光。也好給田間綠油油的繁茂植物究竟是啥農(nóng)作物,做個準(zhǔn)確判斷嘛。嗯,麥子有七八分成熟了,不久可以收割了;離開地面不高的大片茂盛碧綠的菜,想必是韭菜吧,因為這兒的面食糕點很多摻雜了韭菜,那個香呀,不用我多說。我用手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孔輕輕一聞,香氣撲鼻,分明是韭菜發(fā)出的熟悉的香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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