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從小就愛吃甜食的我牙齒不好,經(jīng)常牙痛。這不,一顆蛀牙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我索性讓牙醫(yī)把它拔掉了。牙醫(yī)讓我一個月后去補(bǔ)牙。
一個月后,我?guī)е惓3林氐男那榈结t(yī)院補(bǔ)牙。
前段,我的男友林子杰向一個款姐投懷送抱時,恰巧被我一個姐妹逮個正著,然后這個姐妹滴水不漏地把細(xì)節(jié)描述了給我。我恨得牙咬得咯吱響: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麻醉過后,假牙很快彌補(bǔ)了嘴里的空缺。我就想,牙沒了,可以補(bǔ),愛情呢?愛人丟了,到哪里去補(bǔ)呢?想著想著心就疼得要命。
第一次走進(jìn)酒吧,要了一瓶烈性紅酒,試圖買醉,借酒消愁。
“我還要喝!”我剛叫侍應(yīng)把酒瓶打開,就有一個家伙把我的酒搶過去直往嘴里灌。
那家伙身上的西服皺巴巴的,渾身充滿了酒氣,給人一種邋里邋遢的感覺。
“先生,這瓶酒是這位小姐的。”侍應(yīng)急急地說著。而那家伙卻置若罔聞,轉(zhuǎn)眼間一瓶酒已經(jīng)全部進(jìn)入他的口中。
我還沒來得及吩咐侍應(yīng)再拿一瓶紅酒過來,那家伙已經(jīng)“撲通”一聲重重跌倒在地,含糊地說著:“女人……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哎!又是一個丟了愛人的可憐蟲!
于是,我不想喝酒了,不想變成像他一樣的醉鬼,沒人愛自己總不能作賤自己。我正欲走出酒吧,腳卻被什么絆住了,那個醉鬼正牢牢抱住我的右腿,嘴里隱約說著:“小靜,別走!”
“先生,我不是什么小靜,我叫江芳怡!”他的眼皮壓根兒沒抬一下,依舊牢牢抱住我的右腿。
很快有人圍過來。“八成是這個女的想跟這男的分手,男的不肯分。哎,現(xiàn)在的女人也真夠絕情的啊!”“是啊!是啊!”……
我氣得臉發(fā)青,為什么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呢?
百般無奈,我只得學(xué)《我的野蠻女友》里的車太賢做了一次好人好事,把這個醉鬼連拖帶拽地扶到酒吧外面。
“你住在哪里?我給你打一輛的士你自己回家,好不好?”
“小靜,只要你不離開我,哪里都是我的家!”
那家伙情深意切的話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于是越發(fā)同情自己已記不起林子杰是什么時候?qū)ξ艺f過類似的情話了。同時也為那家伙的女友感到可惜,放著這么好的男人不要,真不知道眼睛長哪里去了,要知道天底下的好男人幾乎絕種了呀!
B
“這是哪里?你是誰?”這家伙一醒來就驚訝萬分地問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昨晚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被別人扔到大海里喂鯊魚都不知道!”
他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說著忙自我介紹,原來他叫何書恒。
“我已經(jīng)把你的衣服洗好吹干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人了!”我把他的衣服扔給他。
何書恒看著自己只剩下一條短褲急得不行:“你怎么,你怎么可以隨便脫人家衣服呢?”
“不脫掉你那一身酒氣沖天的衣服,你能躺在我家干凈整潔的床上?”我沒好氣地說。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負(fù)你個頭啊!我還沒結(jié)婚呢!”
“那我更要負(fù)責(zé)了!你什么時候要我跟你結(jié)婚我一定義不容辭,你放心!”
我百口莫辯,苦著臉望著他,我前世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啊?!
C
從此,何書恒用“對我負(fù)責(zé)”的借口經(jīng)常光顧我家,一口一個“伯母好”和一周一個小禮物把我媽哄得心花怒放。
“不是媽說你,林子杰有什么好的,別再想他了。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書恒就不錯嘛!”
老媽此生此世就跟了老爸一個男人。我8歲那年,老爸被一場車禍奪去生命后,老媽就一直為老爸守著寡,可謂忠貞不貳。所以老媽心里存有的都是老爸的好,把天底下的男人差不多都?xì)w為“好男人”了。
等著瞧吧!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的!我叫老媽等著看何書恒變心的好戲。才跟女友分手就來勾引我這個救命恩人,不是負(fù)心郎才怪呢!
我的姐妹雨薇是個出落得水靈的美人,我想用“美人計”試探一下何書恒的狐貍尾巴。
也不知道何書恒到底給了雨薇什么好處,反正第二天雨薇就在我面前大說特說何書恒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責(zé)任心。
我依然一臉不屑。切!好戲在后頭呢!
D
一天,我正在辦公室埋頭整理文件,那個讓我愛得深切痛得徹骨的林子杰來了。他的英俊帥氣依舊,但從前最讓我欣賞的霸氣和豪邁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窩囊樣。
“芳怡,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我不吭聲。
“芳怡,當(dāng)初都怪我不長眼,其實那個款姐一直在利用我,我現(xiàn)在被她飛掉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林子杰低聲下氣地說著,滿臉奴才相,令我厭惡至極。
我把手中的文件夾狠狠地砸到林子杰的腦袋上:“滾!你給我滾!從此我不想再見到你!”
林子杰灰溜溜地走了,我的工作隨后也丟了。因為我把公司最重要的文件全部砸在地上搞得亂七八糟,被上司以“做事莽撞”的罪名炒了魷魚。
身不由己地走進(jìn)酒吧,要了一瓶“血腥瑪麗”,仰頭拼命地喝……
E
“芳怡,你總算醒了!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嗎?”何書恒貓哭耗子似的坐在床邊。
“我是你的什么人?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對你負(fù)責(zé)呀!”
“太離譜!我只是你的救命恩人而已。”
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并不是我家,問何書恒:“這是哪里?”
“這是我家啊!”
“謝謝你昨晚收留了我,從此我們互不相欠了。”我掙扎著下床,頭痛欲裂。
“不對!我還欠著你……我要娶你。”
“請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
“那好吧!就讓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何書恒垂頭喪氣地說。
真搞不明白,一般的男人在奪去女人的貞操后總會一個勁地推脫責(zé)任,而我明明沒有被何書恒侵犯,他卻非要對我負(fù)責(zé)。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
“伯母,你以后要好好保重,可能以后我不能來看你了。”何書恒的演技真是一流,幾乎要流出眼淚了。
無奈我媽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萬般憐愛地握住何書恒的手問為什么。
何書恒把目光投向我:“芳怡不愿意看到我。”
“那丫頭胡扯!她其實不知道有多喜歡你呢!只是嘴硬不肯承認(rèn)罷了。”我媽性子急,居然把親生女兒給活活出賣了!
“真的?”何書恒的眼睛開始唱起《星星點燈》,變得異常明亮。
F
找了若干單位就是找不到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一籌莫展之際,我突然收到了一份聘請書,是到那家我仰慕許久的大公司做廣告部副經(jīng)理的工作!我興奮得哭了,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了。但轉(zhuǎn)瞬又想,我并沒有到那家公司應(yīng)聘啊!
我興高采烈地拿著聘請書去上班,擠進(jìn)電梯時冷不防被人群推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旁邊。這不是……這不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對我負(fù)責(zé)的何書恒嗎?
“好啊!”何書恒開口跟我打招呼,一身職業(yè)裝扮的他眉宇間添了幾分干凈利落。
“你也在這家大公司做事?”我大呼小叫。
“是啊!我是這家公司的廣告部經(jīng)理。”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我以后豈不是成了他的手下了?真夠倒霉的,他不找我倒換成我來找他了!
我問何書恒:“你知道這家公司為什么要聘請我嗎?”
“知道啊!因為我是你的伯樂啊!”
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原本我還自我感覺良好地以為是自己很厲害而被那家公司的頂頭上司挖掘過去的呢!
“對了,我想問你一句,你為什么對我有抵觸情緒呢?”何書恒盯著我問。
“你剛剛被女友甩了就移情別戀,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我老老實實地說。
“我以前并沒有女朋友,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叫小靜的女孩。你不認(rèn)為每次我們相遇都有點戲劇性嗎?其實這些都是我刻意安排的。我很久以前在一次洽談業(yè)務(wù)中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當(dāng)時你并沒注意到我。后來打聽到你有男朋友又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可靠消息證明你自由了,我才打算主動攻擊的,那次的酒吧相遇我并沒有醉哦!……”
“你……你!”我的舌頭打結(jié)了,“我既不美麗,又沒錢,你為什么愛我?”
“愛是無條件的。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最有才華的女子。”何書恒慢悠悠地說道。
幸福的眼淚奪眶而出,其實我何嘗不喜歡何書恒呢?只是害怕再度受傷不肯承認(rèn)罷了。原來老媽早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我撲上前緊緊抱住何書恒說:“你對我的這輩子負(fù)責(z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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