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的第四天,兒子跑到柴房玩兒,看到了2只小狗崽,就抱回家里來玩耍。于國璽回家一看,哪里是狗崽,是2只狼崽,于國璽很吃驚,這還了得,就給摔死了。
沒想到,夜里大狼來了,在門窗外叫了起來,于國璽和老婆兒子都驚醒了,從窗戶里往外一看,一只大狼對著他們屋里嚎叫,都很害怕。更讓他們害怕的是,隨著大狼的嚎叫,一只只狼跑來了,很快就有了好多只狼,也跟著嚎叫。越叫狼越多,一直鬧到了天亮,狼群才離去。
那個時候,蒙古草原上狼很多,連包頭市區的大街上也經常能看到狼,尤其是冬季,野外的食物少了,狼更是頻頻出現在大街上。
一夜心驚肉跳,沒能睡覺,于國璽疲憊不堪,上班后跟同事們一說,有個當地的小伙子吃了一驚,說,你打死了狼崽惹麻煩了,它們還會來,見不到狼崽不會走的,還會咬人,會咬死人的,你們家人的身上都有小狼崽的氣味了。于國璽更吃驚了,他是內地去的,哪里知道這些,所以打死了狼崽子。他知道小伙子沒哄他,這可怎么辦呢?他問小伙子。小伙子說,只有把母狼打死或把它們打怕了,沒有別的辦法。那么多的狼,他既沒有槍也沒有刀,怎么打呀,于國璽更害怕了。
果然,到了晚上,狼又來了,叫得叫,嚎得嚎,一會兒工夫,門前窗外都是狼了,到底有多少,根本數不清,有的撓門有的扒窗。一家人嚇得沒法,趕緊用凳子箱子什么的把門頂住,還用面板堵住了窗戶。狼沒能進了屋子,又鬧到天亮才走了。就這樣,狼群到他的家里鬧了5個夜晚了,而且狼越來越多,于國璽又急又怕,夜夜驚魂,都快崩潰了,他老婆李文玲更是嚇壞了,兒子嚇得光??蘖恕?/p>
廠里已經有好多人知道了,又一個當地的工友,找到他說,20 里外有戶牧民,有幾只護羊群的狗,你快去找找他吧,把狗借來跟狼咬一架,如果能把母狼咬死或者把狼群咬怕了,就不會來了。
于國璽聽到后,按小伙子說的找到了牧民。牧民聽他一說,皺起眉頭不說話,他知道,狼為了它的崽子更是兇惡,而且是群狼,他只有3只狗,弄不好就會給狼咬死,他的羊群也失去保護了。于國璽看牧民不回答,更著急了,又問了一句。牧民是誠實人,知道人命比狗命羊命都重要,最后點頭答應了,并帶著他的3只獒狗,來到了于國璽的家。
3只獒狗一來到,就這兒聞聞,那兒嗅嗅,一定是嗅到了狼的氣味,都異常警覺。但是牧民把它們關進了屋子里。
天一黑,狼就來了,3只獒狗在屋里急的直扒門,于國璽一家巴不得快點把狗放出去咬,而牧民只是往外看,并不開門放狗。于國璽心里急,可不好意思問。兒子害怕,憋不住了,帶著哭腔兒說:“快叫狗出去咬?。 蹦撩駴]有反應。于國璽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牧民才說:“狼太多”“那、怎么辦呢?”于國璽一聽以為牧民不放狗出去了,起急地問道。牧民又說:“狗出去會被咬死的”“那、不咬了!”于國璽一聽更急了。牧民示意他別著急。一直等到下半夜,牧民才把狗放出去。牧民有經驗,這么多狼,放出去早了,獒狗不是被狼咬死,也會給累死。
3只獒狗一出屋,就給群狼圍了起來,于國璽從門縫里看到了,緊張的直打哆嗦,牧民也看著,也很緊張。李文玲和兒子更害怕了,看都不敢往外看,外面的撕咬聲音,就把他們母子嚇得緊緊地抱在一起。
給狼圍住的3只獒狗,也不往上撲咬,而是尾對尾,頭向外,呈三叉形,相互保護尾部,不被攻擊,狼一撲上來就咬,咬住就不松口,直到另一只狼撲上來,才把口里的甩掉,咬另一只,就這樣一直咬到天亮,狼走了。
牧民先開門跑上去看狗,于國璽也跟著跑出來,一看,滿地是血,還躺著7只死狼,還有一只前腿短后腿長的東西,他不認識是什么,牧民說是只狽,他也對“狼狽為奸”一詞的理解更深刻了。
不光地上是血,還有一道道遠去的血痕,那是被獒狗咬傷的狼,跑走時流下的。再看那3只獒狗,渾身都是血,既有狼的血,也有自己身上的血,他們身上也多處給狼咬傷了。獒狗都趴在地上張著嘴,呼呼直喘氣,它們累壞了。
牧民蹲在獒狗跟前,看得出他很心疼。于國璽心里一酸,差點沒流淚。他也蹲下,撫摸著3只獒狗,3只獒狗還是一動不動。他讓老婆拿出東西來想給獒狗吃,可是沒有一只吃。
過了一會兒,牧民站起來喚了兩聲,3只獒狗才慢慢地站起來。于國璽又想給它們點吃的。牧民說,它們不會吃,給他們點水喝吧。于國璽趕緊端來水。牧民接過來,3只獒狗才添了一點。
離開前,牧民又對于國璽說,如果母狼死了,就不會來了。如果還來,10 天后再領狗,得讓狗恢復體力,說完牧民領著狗走了。于國璽追上去,把剛開的56元工資往牧民手里塞,給牧民回絕了。
于國璽提心吊膽等到晚上,但狼沒有再來,看來母狼給咬死了或者是狼群給獒狗咬怕了,他的心這才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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