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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20世紀三十年代,地點在中原地區的一個叫成莊的鄉村。
一個秋日的清晨,一個年輕的村民像往常一樣,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在一根扁擔兩端的鉤鉤上掛上了水桶,然后就挑著扁擔走出了家門,到村中一棵大槐樹下的水井旁汲水。
當睡眼惺忪的村民漫不經心地經過張財旺家的院門前時,他嚇了一大跳,因為張財旺的家門口臥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
年輕的村民出于好奇,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跟前,這仔細一瞧不打緊,嚇得他丟下扁擔和水桶,瘋了似的撒丫子往自己家里跑,一邊奔跑,一邊用變調的聲音喊叫不止:“不好了!不好了!張財旺家鬧鬼了!”
年輕村民響亮而充滿恐懼的聲音,就像在黎明時分的村莊投放了一顆威力無比的炸彈,頃刻間,小小的村莊炸營一般,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孩子哭老婆叫混亂不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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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頭一天下午剛剛有下葬的,死者叫張悅娥。
張悅娥是張財旺家里的寶貝丫頭,張財旺的婆娘就生養了這么一個閨女,所以夫妻倆把她視為掌上明珠。可是張悅娥這丫頭身子骨不爭氣,一到了變天的時節就咳嗽得厲害,一張小臉變得鐵青。
張財旺是村子里為數不多日子殷實的人家,他不惜重金給寶貝丫頭醫病,可是破費了不少的錢財,依舊沒有消災,一到了乍暖還寒的冬末,張悅娥整個人咳嗽得就像拉風箱似的,讓自己親生的爹娘看了難受。
張悅娥八歲那年,張財旺從大地方請來了一位頗有名望的老郎中。老郎中看了張悅娥的舌苔,給張悅娥把了脈搏,然后背著張悅娥偷偷地對她的父母搖著頭說:“只可惜這張漂亮的臉模子了!這孩子未滿月時就受了風寒,呼吸道嚴重感染,命怕是活不長了!”
自此,張財旺不再給時常犯病的丫頭醫病了,反正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
張財旺為了不時之需,在鄰村木匠那里預訂了一口棺木,可這棺木一直到張悅娥長到十四歲,也沒有機會派上用場。漸漸地張財旺夫妻倆就好像把老郎中的話給忘了,以為這丫頭只是病秧子一個,半死不活的并沒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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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娥下葬那天的中午,人還是好好的能吃能喝的,看不出一丁點的病兆。可是在飯桌上吃著吃著,張悅娥的一張臉就憋得紫青,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瞪得圓鼓鼓的,就好像一對青蛙的眼睛,眨眼工夫,張悅娥就一頭栽倒在土炕上人事不醒了!
正在嘴里扒拉飯的張財旺夫妻倆立馬慌了神,趕忙放下碗筷在丫頭身上又掐又捏,可是兩口子忙活了好一陣子,他們的寶貝丫頭也沒有睜開眼睛。張財旺握著張悅娥的手腕子,哽咽著說:“丫頭的脈都沒有了,咱們還瞎忙活個啥?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料理丫頭的后事吧!”
張財旺趕到鄰村找到木匠,讓他趕快把事先準備好的棺木拉過來,然后又風風火火地趕回村子里,花錢雇用了幾個精壯的漢子,派他們到村西兩公里開外的墳圈子挖掘墓穴。
張財旺的婆娘更是忙得腳打后腦勺,她關死房門,流著淚燒了一大鍋開水,給躺成了大字的張悅娥仔細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她要讓自己的寶貝疙瘩干干凈凈地走上黃泉路。然后張財旺的婆娘把事先做好的壽衣壽鞋給張悅娥穿上了,拾掇完這一切,張財旺的婆娘感到還欠缺什么,就翻箱倒柜把家里一對祖傳的碧綠玉鐲,整整齊齊地戴在了張悅娥細如嫩藕的手腕上。望著一睡不醒的丫頭,張財旺婆娘臉上的眼淚流得更歡了,她打量著一動不動的張悅娥,無比悲凄地說道:“我的心肝寶貝啊,你的命咋這么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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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患有哮喘病的張悅娥并沒有死,她只是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就軟塌塌地像一根面條倒下`去了。
她最初感到有一口痰瘀在了喉嚨里,后來自己的脖子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了。處于昏厥窒息狀態的張悅娥,就這樣被悲痛欲絕的父母裝進了棺木。也不知道在黑洞洞的棺木里昏睡了多長時間,張悅娥終于從昏睡中蘇醒了過來,她感到特別的難受,她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因為棺墓里的空氣已經越來越稀薄了。
正在張悅娥張大嘴巴艱難地呼吸時,外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挖土聲,繼而傳來了撬動棺木板子的劇烈聲響。
大喜過望的張悅娥以為父母知道埋錯了,派人來救她來了。她興奮得一顆心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她想呼喊卻怎么也喊不出聲來。伴隨棺木板子轟然落地的巨大聲響,快要窒息的張悅娥剎那間看到了綻滿星星的夜空,她就像一株旱地上的禾苗,一下子沐浴到了喜從天降的甘霖一樣,就又奇跡般地活轉過來。
這時,一個高大的黑影跳了進來,在她的身上胡亂地摸來摸去。最后摸到了她戴在右手腕上的一只玉鐲,并死命地往下捋。
張悅娥這時完全清醒了,她又驚又喜,因為來人不是搭救她的,而是劫財的盜墓賊。她本能地從棺木里坐了起來,并大喊救命。
張悅娥這一坐一喊,把盜墓賊嚇得靈魂出竅,他“媽呀”的大叫一聲,松開張悅娥的手,拿著捋下的那只玉鐲,猛地躍出了棺木,慌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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