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零零”那是急促的鬧鐘鈴聲——六點半了。媽媽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邊穿衣服,一邊推醒旁邊的我:“快起床,快起床,再不起要遲到啦!”我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快點!快點!”已經洗漱完的媽媽想過來幫忙,被我拒絕了。
“每天早上都這樣心急火燎的,煩不煩啊!你可以讓我早點起床嘛!”我被媽媽催得不耐煩了。
“小孩子正在長身體,晚上10點之前必須入睡,早上務必睡過六點,這樣身體才能長得好”。媽媽說起話來總是一套一套的,讓我無法反駁。
等我洗刷完畢,早餐已經放在桌上了:一碗黑米粥、一個水煮蛋、一瓶牛奶。媽媽不知從哪本書上看來的:早餐必須有蛋白質、碳水化合物和水果。所以出門之前,她還會把一粒維C塞進我嘴里。一日之際在于晨,這樣的營養早餐讓我一天都能精神抖擻。
正吃著飯,電話鈴響了。媽媽連忙拿起一塊抹布,一邊跑去接電話,一邊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然后一邊聽電話,一邊擦電話機。三言兩語,言簡意賅之后,媽媽把這個電話機也擦得干干凈凈了。
背上書包下了樓,坐上媽媽的電瓶車,突然發現自己忘了戴紅領巾。“還說自己會照顧自己,少先隊員連紅領巾都會忘記戴,什么時候我才能省心啊……”媽媽嘮叨著,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樓。
我的媽媽就是這樣一個人,看起來文靜有余,可做起事來干脆利索。年近40的她,身材苗條,白皙的圓臉,彎彎的眉毛下嵌著一雙迷人的眼睛,一張不大不小的嘴,總是微笑著,讓人覺得又可親又可敬;還有一頭波浪長卷發,顯得她女人味十足。聽說她的同事在背后總叫她“美人”。但是她的行動總與她的外表不般配,干什么事都是風風火火的。我看,一點都不溫柔。
去年,媽媽的工作崗位發生了變化。用媽媽的話來說,工種的調換,是對自己的挑戰。記得有一次,我去媽媽單位,那時正是“十一黃金周”,媽媽在辦公室里忙得不可開交,發布船期消息,下達各船的售票計劃,旅客多時還要安排船舶加班,辦公室里高頻的呼叫聲和電話鈴聲不斷,那里儼然一個忙碌的指揮機構。這時我突然發現,媽媽居然可以一腦多用,接聽電話(免提功能的)、高頻聯系、電腦顯示屏操作,三項工作同時進行,而這她都能有條不紊,泰然應對。哇,好家伙!媽媽真像個卓別林,但更像一位指揮官。媽媽熱愛她的工作,對她的工作也很負責,每到“十一”、“五一”黃金周和春節,別的家長都帶著孩子去外地旅游,可她卻只能放棄這份親情,加班加點地工作。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出發上班去了,直到天黑才回家,迎朝霞,披星月。她說,工作著是美麗的。她為自己能服務別人而感到自豪。
媽媽就像一只陀螺,不停地轉著。她認真地工作,辛勤地做家務,對我更是諄諄教誨,操碎了心。她常說,如果我的盛開需要肥沃的土壤,她愿腐朽在我的根下。由于長年累月的辛苦,媽媽的眼角已爬上了隱約可見的魚尾紋。
噢,我的美麗的媽媽,我的馬不停蹄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