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慢慢下落

漸漸不見

在最燦爛的時候

消失了……

學校的生活總是那么波瀾不驚，我是數著時間過日子的人，年華就這樣淹沒在課本以及眾多的讀書聲中，飛鳥掠過頭頂，瞬間遮蓋了太陽，有一剎那的黑暗，被鳥兒所遮住的光景，然后漸漸回復自然。

電影膠片般模糊不清，如趙默，如辰，如我們的笑與眷念。

曾經喜歡過的倔強男孩子，有著溫暖的笑容，與明亮的眼睛，那時候迷戀著第四維的書《夢里花落知多少》，很美的故事，很親切的情節，很平實的語言，可是，一直說好要在一起的朋友們，最后仍是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趙默說，花永遠是在最燦爛的時候消失不見；故事，永遠是在最美麗的時候落下帷幕。

靈感枯竭了，有莫名的恐懼感，害怕就此再也寫不出文章了，然后歇斯底里。他永遠都是在我最混亂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幫我擺脫那些可怕的陰影，然后再次離開。

我說，趙默，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他看著我，笑了，他說，你叫蘇蘇吧，為什么你總喜歡編造一些不符合實際的故事，然后發在那些網上，不知所云。

你怎么知道我？

因為知道就是知道。

從來沒有理由來解釋他所說的這些，認識我，或者了解我仿佛是很自然的事，抬頭，天氣真好，陽光零碎地灑在他微紅短發上，亮晶晶的。

辰說，趙默不是好學生，蘇，不要和他有什么交集。

或許辰說的是對的，只是，和他在一起聊天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抑或，我愛上了他。趙默和辰是兩種不同的男人，在別人眼里，辰是屬于好好學生的類型，而趙默則是屬于壞學生的行列。

清晨，趙默坐在樹蔭下，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從包里拿出了第四維的《夢里花落知多少》。

“送你的。”

“為什么？”

“因為你喜歡。”

短暫的沉默，然后，我笑了，我說，趙默，我喜歡你。

我不是那種會扭捏的女孩子，高三就要結束了，我想要離開，遠遠逃離，至少，在離開之前，不希望自己擁有遺憾，即使，是拒絕。

我和趙默就這樣對視著，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然后，他抬起小麥色修長的手，一遍一遍地撫摩著我的頭發。他俯下身，湊進我的耳朵，他說，對不起。

然后離開。

我想那個時候我是恨他的，因為那句對不起，因為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時間流逝，過去的時光如剪影般斷斷續續，然后凝固成時間的凍結。在不斷行走的時光中，聽到了很多關于趙默的消息。

比如趙默和校花在交往。

比如趙默說他愛的人不是校花。

比如趙默離開了。

還有，比如趙默死了……

同學說，那時候，他一直念叨著的，是我的名字，他一直一直重復著那句對不起。

趙默喜歡的人，是我。

突然就笑了，然后，眼淚就這么肆無忌憚地落下，砸在黑色的泥土里，發出沉悶的聲音。

塵歸塵，土歸土。

抬頭看著天空，原來時間真的不給我們留下一絲展望的縫隙。歲月如歌。

花永遠是在最燦爛的時候

消失不見

故事

永遠是在最美麗的時候

落下帷幕……

春天已經過去，你的微笑，漸漸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