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難得清閑一天。沒去書攤,沒去垡頭,沒去聽課,沒去爬山,也沒去會友。躺在陽光下,讓小提琴的音符貫穿我的身體。輕輕閉上眼睛,似乎眼前有一片黃綠色的斑點,仿佛河岸的柳芽兒,影綽間還掛著纖纖飄動的絲網。那是在眼前嗎?不是覆蓋全身的綠色斑點嗎?會是大師們尋找的穴位嗎?我這樣閉上眼睛,看到的是什么?視網膜上的淚痕,眼底黃斑上的光疤,還是神經細胞悸動的殘渣。抑或是所謂意念和思想的圖案,及其顏色?我不敢確定。
這陣子翻閱語言學和文字學文章,才知道一點小學常識。搞清楚“辭”是中國字組研究的新課題,而“詞”僅僅對應著印歐語系里的“Word”。難怪張大春十年前,也許更早就重新學習漢字了。也為自己剛買《康熙字典》三年,沒有《正字通》、切韻集韻廣韻等訓詁學訓練而抱憾。好在我已覺悟,而且努力。那天有個肩背嬰兒的老外氣哼哼地指著出租車司機說:“你不是好人,你讓我斷后”,我問司機如何,他無辜地聳著肩:“價錢沒談攏,我就跟他說,我先撤你斷后”。看來老外沒有看過中國革命電影,不理解“你們撤退我掩護”之類的豪言壯語。
估計老外懂漢語而且能說,知道“斷后”單字的單義以及動賓詞組,卻不曉得單字的文化性多義及其結構性語義。如果我生活在唐代,會不會像那個老外,背過幾首唐詩兩篇漢賦就可以生活自如了呢?未必。懂計算機會微積分又怎么樣?我以什么為生呢?毛筆字爛的一塌糊涂,身子板不如一只綿羊,屬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之類。絲綢路上多說波斯話,何況一千年前的英語更為不像語言。我想想,對于一個啞巴和聾子,還中度近視,且不如秀才的異人,能吃慣唐朝的糧食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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