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記》全書分為三大部分,前七回是全書的引子部分,一邊安排孫悟空出場,交代清楚其出身、師承、能耐、性情;一邊通過孫悟空在天、地、冥、水四境界穿越,描繪四境界風貌,建立一個三維四境界立體思維活動空間。八至十二回寫唐僧出世、唐太宗入冥故事,交待去西天取經緣由。十三至一百回寫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保護唐僧西天取經,沿途降妖伏魔,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到達西天,取得真經,修成正果的故事。以無量無數方便、種種因緣、譬喻言辭,釋佛法淵博。
《西游記》文字以白話文為主,間有贊賦詩詞,多用夸張、比喻手法,鋪陳、排比句式,音調韻律鏗鏘,朗朗上口,適合高聲說出或者唱出,平話、彈詞、戲曲腳本痕跡很重,仿佛說書人或者戲臺就在你面前,這樣的語言極大發揮了音調韻律對人心理的作用,增強了感染力,其缺點則是說書人口吻太重,在生活中不容易用得上。白話文詼諧有趣,間或有狡黠、奸猾之處,頗有西域語趣;大量贊賦詩詞,大量華麗綺靡辭藻鋪陳堆砌,描繪出華麗富足、祥和自由的仙界風光、妖魔洞府;刻畫出形象畢肖的神仙形象、妖魔形象等等。讓讀者滿眼珠光寶氣、玉宇瓊枝、如夢如幻、恍入仙境。這些“仙境”在佛教來說并非僅僅是幻象,確實是佛教統治理念下應有的風景,印度確實有一個比較穩定的王公、貴族階層,千百年來都能過上比較安康、富足的生活。
佛教適合城邦制,往往能“饒益”一方土地!西游記更加市儈化。《西游記》大量降妖伏魔歷險情節設計,與佛教重視“力”、“無畏”有關。《西游記》的文體實際上是一種佛經體,其構思、體裁、情節、表現方法均來自佛經故事,佛經故事大量使用幻想、夸張的構思方式;使用神變、分身、幻化(化人、化物、化境)、魔法、異變(地動、地裂、大火等)、離魂、夢游、入冥(地獄)、升天、游歷它界(龍宮、大海等)等等情節,更多用比喻修辭方法。《大涅槃經》里提出八種:“喻有八種:一者順喻,二者逆喻,三者現喻,四者非喻,五者先喻,六者后喻,七者先后喻,八者遍喻。”接著對它們舉例作了解釋。《大智度論》又指出“譬喻有二種:一者假以為喻,二者實事為喻”。這即是所謂“假喻”和“實喻”。
特別常用的還有所謂“博喻”,即并列多種比喻。這些在具體作品里觸目皆是,就不勝列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