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聽到啾啾的鳥鳴聲……
那天下午,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如牛毛,霧蒙蒙一片;如細線,纏綿綿不斷。可能是秋天的緣故吧,我的心突然感到一絲絲悲傷。獨坐窗前,望著外面的屋脊,聽著滴答的雨聲,不快彌漫我的全身。突然,一列秋鳥斜飛過高空,我心頭掠過期望,伴著僥幸。
“是你嗎?”我腦海中掠過你的殘影。
“若你還在,應該也可以自由地在天際上翱翔了吧!”心雨迷蒙。
記憶飛速翻到了那一天。我隨父親回家看望奶奶。鄉間的趣味讓我感到厭煩,然而,不經意地發現,讓我振奮,——我發現了你的家。
那時的你,小巧可愛,雖羽未豐滿,嫩紅的皮膚,微黃的嘴邊,好奇地窺視著外面。你在父母營造的溫馨的窩中快樂地鳴叫著,卻不知危險已至。
年少的我懵懂無知。瞧見你可愛的模樣便一心想將你捉來當作自己玩物。終于,在那個灰蒙蒙的下午,我趁著你的爸爸媽媽外出覓食的時候,就著木堆攀到了你的身前。
望著快樂的你,我殘忍地伸出罪惡的手將你掏出窩外。你終于意識到危險的降臨,“啾啾”地叫了起來,扇動著稚嫩的翅膀,企圖掙脫出我的魔掌。
也許是心靈間的感應吧!你的父母“歡快”地飛回來了,嘴里還噙著準備喂你的食物。但是,當他們看到我手中的你時,他們丟下嘴中食物,合攏利喙,奮不顧身地向我沖來。
看到你的父母拼命的行為,感受著腳下圓木的晃動,我害怕了,我松開了握住你的手,快速跳下,卻不想——“啾,啾,啾……”唯有你微弱的哀叫。
你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將我的心弦繃斷,我怔住了,你的父母也怔住了,發出哀慟的叫聲,隨后陰沉的臉也似乎掉下了眼淚,淋濕了我的雙眼……
又是下雨的午后,我呆望著窗外的雨霧,不經意又想起你那凄涼的叫聲,我感到很冷,很冷。
唉!生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