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那季的夏天,在一陣熱浪中,荼蘼的枝葉越發的透出綠意,滲透在枝莖中,慢慢的變粗,支撐著自己日益成熟的軀體。荼蘼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傍晚的風,總有些涼意,秋日來襲,一切靜謐得不可思議,人們在怨恨而又有些期待中等待季節的交替。
那株荼蘼,有些落寞,氤氳里飄散著抑郁的氣息,她在漫長的等待著花期的結束,竭盡全力的張揚。
荼蘼用自己的每一寸目光去揣摩,去關注四周,小心翼翼,等候自己盛開的時刻,像黑夜在星光中無眠,忍耐地低首。她其實并不愿意,總在生命終結后,成為幻化的彼岸花,佇立在等待來世的漫漫長路之上,那樣的焦灼會炙烤她的心,如巋然不動的山崖,千百年注視過往的人群,永遠與牽掛失之交臂般無奈的寂寞。
綻放后,她更希望自己支離破碎般隨風散落,如鳳凰般涅槃,被久候的黑色泥土掩埋,消融得了無蹤跡,無處尋覓,這樣,或許是更好的歸宿。
等待,一直蔓延在夏季的最后頭,她的身旁,那停靠在花莖旁的槐樹,一直陪著她守候。
在這段日子里,她慢慢的接受它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開始慢慢用張合的花瓣回應著那善意的關愛,等到花朵完全的綻開,她們就要離別了,等候生命的輪回,這期間永不相見。
那幾日,每一刻,她都竭力怒放,拼命張揚自己的美。
那一夜,荼蘼要凋謝的那夜,沉默填滿一切了,荼蘼對著槐樹,只是望著,目光中沒有游離,在幽閉的夜晚,在綠意濃霧的深夜里,相守、相望……
清晨來時,鳥兒的聲音劃破天空從金泉中下注。
那時的荼蘼,在鳥兒的生翼發聲中,怒放、凋謝。
在彼岸百年落寞等待……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里
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