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個前因后果,都有個來龍去脈,老輩人說豆腐是鬼菜,為啥這么說呢?還得從五斗米道教創始人張天師說起。張天師在得道之前,有一段精彩的賣豆腐傳說。
張天師原名張陵,得道后人們都叫他張道陵,是東漢沛國豐都人氏。傳說在他十四五歲時,他在家鄉一家私塾讀書,他家不算富裕,離學堂較遠,每天晚上下學回家,都是掌燈以后。有一天,他和同學們一起下學回家,半路上有一道小河的一片河灘,張陵看見河灘上起了一座房子,離老遠就能看到窗戶透出來的燈光,他覺得挺稀奇,往日是荒灘一片,怎么只一天的時間就蓋起了一座房子?他用手指著那房子對同伴們說:“哎,誰家在河灘上蓋了新房子?”
同伴們順他指的方向看,都說:“胡說八道,那不是河灘么?哪有什么房子?”
“哎呀!你們沒長眼睛啊?真真切切的房子,還亮著燈呢,你們偏說看不見,急死我了。”
“這個小子瘋了,凈說胡話,我們走,別理他。”一個伙伴說。
第二天早晨,他上學路過這里,看看河灘,怪了!真的沒有房子。到了晚上放學回來,往河灘一望,真見鬼了!還有房子,窗口仍透出燈光。他又對伙伴們說:“今天你們看見了沒有?河灘那邊還有房子。”
一個同學伸手摸摸他的頭說:“沒發燒吧?咋凈說胡話?說點兒什么不好。”
一連幾天,晚上放學他都能看見河灘上的房子,別的同伴都看不見。他很納悶河灘上的房子為啥別人看不見,自己能看見?咋早晨沒有,晚上就有呢?這到底是咋回事?好奇感使還是孩子的張陵要去看個究竟,這天晚上放學他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沒與同學,們搭伴,自己獨自往回走。當他又看到河灘的房子時,就朝著燈光走去。到跟前一看,確確實實是兩間茅草屋,一間屋子里亮著燈光。他輕手輕腳地來到亮著燈的窗下,用舌尖兒舔破窗戶紙兒,單眼吊線兒往里一瞧,呀!見一位花容月貌的少女正在秉燈夜讀。只見那女子穿一件蔥綠色的小襖,紫色的裙子,臉蛋兒別提有多紅潤了,就像是荷塘里剛剛綻放的荷花,白里透著紅,紅里含著白,雖然張陵還不懂得男歡女愛的事,可他覺得屋里的這位女子在他的眼里比畫上的大美人還好看,像一朵鮮花似的讓人看不夠。他正在癡迷地看著,誰想到被那女子發現了,她轉過臉來,抿嘴嫣然一笑說:“快進來吧,在外邊偷看啥呀。大小伙子家,偷看人家閨女,也不知害羞!”
張陵在外窺視,被女子發現,自覺無趣,想偷偷溜走,可一轉身發現那女子已到跟前,抓住張陵的手說:“論年齡,你是我的小弟,既來到姐姐這里,怎么也得進屋坐會兒。”說著就拉著張陵進了屋,進到屋里后,頓覺奇香撲鼻,神清氣爽。女子攜著張陵的手,蓮步輕移,風情萬種。她扶張陵坐下后,似有嗔怪地說:“姐姐在這兒等你多日了,你咋今晚才來?”
張陵疑惑地說:“姐姐?我不認得你呀,憑啥叫你姐姐?”
女子格格笑笑說:“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呀。你叫小張陵,是不?我叫胡玉玉,你就叫我胡姐姐好了,我自己在這兒讀書 ,你來陪陪姐姐還不好嗎?今晚你就別走了,和姐姐在一起玩耍幾日也無妨。”
張陵畢竟是個懂事不多的孩子,幾句話就給唬過去了。他也是見胡玉玉這位姐姐特別討人喜愛,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依戀,非常愿意和她在一起,就滿心歡喜地應承下來。當晚就和胡玉玉住在了一起,胡玉玉把他摟在懷里,教他男女之間的那事兒,張陵初試云雨,就更加喜愛胡玉玉了。
話說張陵的父母見兒子整晚也沒回來,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問他的伙伴們,都說沒與張陵一起回來。張家燈籠火把地到處找,哪里找得到。第二天到學堂、親友家都找了個遍,仍不見蹤影。同學們把河灘的怪事兒也向張家說了,一連幾個晚上,張家都去河灘找, 也是沒有蹤跡。把他的父母急得整天哭哭啼啼。
有一日,張陵在胡玉玉的茅草屋里忽然哭了起來。胡玉玉哪知原委,驚訝地問道:“你是怎么了?”
張陵說:“想我媽。”原來張陵從他娘腸子里爬出來,也沒離開過娘,再說他才十四五歲的光景,一晃離開家十幾天了,哪能不想家呢。胡玉玉撲哧一笑說:“哎,真沒出息,都大小伙子了,還想媽呢!那今兒個你就回家吧,想姐姐時你就回來。”
張陵從南河灘走到家,不一會兒的工夫。就這么近,誰也找不到。張陵突然回來,父母心里一塊石頭算是落地了。老母流著淚兒把兒子扳過來上上下下看個夠,說:“我的兒啊!你可把媽想死了!這些天你到哪兒去了呀?”
張陵把如何看到南河灘有房子有燈光,那天晚上下學回來到那房子跟前去看個究竟,原來屋里有一年輕俊美的女子,留他在一起住的始末緣由一五一十地向父母述說了一遍。
父親聽后,想了一會兒說:“你見到那女子有什么特別之處沒有?她不可能是人,要不我們去河灘找你哪能找不到呢?也沒見到有什么房屋。”
張陵說:“她怎么會不是人?她是人,她叫胡玉玉,讓我叫她胡姐姐,她對我可好呢。”
父親說:“我問你她有什么和我們不一樣的事兒沒有?”
張陵想了想說:“我就看到她晚上睡覺時,有兩個火球兒在屋頂上下跳動,沒見有別的。”
父親說:“如果你再去時,見屋頂還有火球時,你就把你的嘴張開,用手把她的嘴捂住,對你會有好處的。”
張陵也不知道這樣做有啥好處,也沒多問,就把父親的話記在心里了。過了幾天,他就想胡玉玉了。到了晚上掌燈以后,他走出家門,望見了河灘上小屋的燈光,他也沒向父母說一聲就匆匆地跑過去了。他和胡玉玉親熱后,已經夜很深了。一會兒胡玉玉就睡著了,可張陵還沒睡,等著那火球呢,過了一會兒,只見屋頂兩個火球一上一下地跳動。他就按父親的話把自己的嘴巴張開,伸手把胡玉玉張著的嘴捂住,只見兩個火球兒“嗖”地一下落到了自己的嘴里,一下子又鉆進了肚子里。這時,只聽胡玉玉“啊”的一聲驚叫,坐了起來。說:“這下你可把我給毀了,我修煉幾百年的道行全完了!”胡玉玉邊說邊哭,哭得好悲切、好凄慘。張陵生來就是慈善的人,闖下了禍,不知所措。懊悔地哭著說:“原來有這么嚴重啊!我不該聽我爹的話,要不我把球吐出來?”
胡玉玉說:“真是個孩子啊,哪還能吐出來呀?吐不出來了。罷罷罷!該我有這場劫難啊。我心愛的小張陵啊!實話告訴你吧,我本是一個狐仙,見你生來就有仙風道骨,還與我有一段注定的姻緣,所以我才千里迢迢來找你。算啦,不說了,我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得走。”
張陵緊緊摟住她說:“你走了我咋辦呀?我會想你的。”
胡玉玉淚水漣漣地說:“我給你一支笛子,一根渾鐵棍。你若實在想我,才能去找我,得心誠。你從這里一直往西走,要經過深河、磴山、裂山才能到我住的地方。過深河時,你肯定過不去,那河很特別,鵝毛放里都沉下去。到時你就吹這支笛子,就會有人來接你。過裂山時,如果山要合上,你就用這個渾鐵棍支一下,就會挺一會兒,加上你吃了我的兩粒仙丹,你會成功的。好了,天就要亮了,我得走了。”說完就沒影兒了。房子也沒有了,張陵發現自己在空曠的河灘上。
張陵只好郁悶地回到家里,整天悶悶不樂,書也沒心思念了,飲食漸減。到后來天天哭哭啼啼和父母說要去找胡玉玉,如同癡了一般。父母見他這樣,心有不忍,一商量,與其這樣,倒不如遂他心愿,也許能保住兒子,也就同意他去找胡玉玉了。
張陵從家里出來,就一直往西走,不知走了多少日夜。這一日,見前面橫著一條河,只有兩三丈寬,但深不可測。張陵撿起幾片干樹葉,投進河里,樹葉在水面上打幾個旋兒就沉下去了。他想,這可能就是胡玉玉說的那個深河了。他取出笛子胡亂地吹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從河對面走過來一位小伙子,走水面如履平地。到他面前深深作了個揖說:“姐夫,小弟奉命前來接你,我背你過河。”還沒等張陵搭話,小伙子就已將他搭到背上。過河后,小伙子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