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外形奇特,滿身是刺的仙人掌,人們從來是含著些畏懼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幼時,媽媽從不讓我靠近家里的那盆仙人掌,我自然也不知道它的厲害,不過幼小的心卻還是對仙人掌那綠油油的顏色和千姿百態的體態起了莫名的興趣。在好奇心的催促下,一個又一個問題,從我嘴里冒出,從媽媽耳朵里進去。對于我的問題,媽媽從來是認真對待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在那大段大段的解釋中,我卻只聽進了兩句:一句“它叫仙人掌”,一句“它會結果的”。后一句讓我起了興趣,一整天都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果香中。
那時的仙人掌,是甜甜的。
長大了些,才了解它的厲害。一次爸媽搬花時被刺扎到血涌而出的經歷,讓我在突然間對仙人掌避而遠之。看到那黑的讓人恐懼的刺,嵌入爸爸媽媽肉中,我便趕緊把頭背向爸媽,一是我看到這利器膽怯,二是為爸媽的痛苦而心疼。在以后兩三年內,我一見到仙人掌就會渾身警惕起來,即使知道它會結出那甜蜜的果實。
那時的仙人掌,是尖銳的。
上了學,讀了動植物百科全書,才知道它那超乎平常植物的能力:在荒蕪人煙的干旱至極的沙漠里,這種植物竟能如此頑強地生存下來,并大量的繁殖!雖然不知到沙漠最真實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幾個月下一場雨是什么概念,雖然不知道“不毛之地”的概念,我卻也明白,它的生長環境的惡劣超乎我的想象。一望無際的土黃色,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綠,該是一幅怎樣的美麗畫卷啊。因此,我為它的生命力而折服了。
這時的仙人掌,是堅強的。
再長大些,到了四五年級,才真正明白生命的力量——從小苗,到長成粗壯的巨型仙人掌,是要經過漫長的時間的。在這段時間中的苦澀,更是難以言表的:白天太陽的暴曬、夜晚凜冽寒風的肆虐、幾月找不的水分的干渴、不知名動物的啃食……也正是這樣的磨練,才成就它茁壯的身體吧。
此時的仙人掌,是苦澀的,又是輝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