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你們走吧——”
他靠在那里一動不動,沉默了好久,好久……
隨著時間的消逝,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還在那里呆愣愣地坐著,微微地泛起了一點淚花
“小弗郎士,你怎么還在這里——?”他顯然看到我的留下而感到有些吃驚。
“我還不想走,韓麥爾先生,”我擦了擦眼淚,說,“你就要離開了,我還想跟您說幾句話?!彼哪樕饾u平靜下來,然后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整間教室,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剩下我們的呼吸聲。
此時的我心里只有懺悔;只有亡國的痛,一種無法表達的痛;還有對韓麥爾先生這四十年來的辛苦付出的歉意。
“小弗郎士?!彼囊痪湓挻蚱屏苏g教室的寂靜,“我也許再也沒法回到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記牢我們祖國的語言,我們的國土已經亡失了,可是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語言亡失,它是一個民族的精神象征??!”我強忍住了淚水,用力點頭回答他。
“哥,我們該走了!”韓麥爾先生的妹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他站了起來:“啊,朋友!我得走了,記得我走后,好好照顧我的花兒?!?/p>
而我,只能用那已經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眸目送他的馬車的遠去……
他就這樣離開了,離開了這片撒滿了他四十多年回憶的故土,他愛國的滿腔熱情,永遠地留存在這間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