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是喧鬧的三岔路口,一旁是一條狹窄又蜿蜒的小巷子,里面住著一個已年過半百的老人,還有那個承載著我童年幻想的院子。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我結識了這位讓我終身難忘的老人。
在我年幼的時候,一個炎炎夏日,我站在馬路邊上,興奮地看著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與車輛,享受著外頭奇妙的大千世界帶給我的無窮樂趣。
突然,我看見馬路另一頭那條狹窄又蜿蜒的小巷子,那神秘古韻的氣息吸引著我。
我帶著好奇心走進這條剛建的小巷子,它似乎在把它的全部生命力展示給我看。
巷子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歡聲笑語,老人們圍著坐在大理石棋桌前,興致勃勃地把象棋子兒撥來撥去,嘴里還嘀咕著什么;大愧樹下,老奶奶們正在乘涼,在夏日的涼風里聊著天兒,孩子們在巷子里跑來跑去,誰與不知道在玩什么,一路留下了一串歡歌……
我漫步走進巷子深處,只見一個十分寬敞的大院,我眼前一亮,那已經是我當時見過的最大的院子。大院的幾扇雕刻著“五子送福”的紅門敞開著,我好奇地把頭探了進去。只見院落里滿是花草,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金光,一棵桂花樹上吊著一個小燈籠,一只八哥在里邊活蹦亂跳,唱出婉轉的曲子。杜鵑花舒展開它那粉白相間的花瓣,隨著樹梢自由搖動,這繁華從樹枝開到樹梢,不留一點空隙,一旁的百合花毛茸茸一片,嬌羞地躲進葉叢里。有的紅花當然也又綠葉,滿院子的葉子讓我的眼睛應接不暇,翠綠的顏色明亮地在我面前閃耀,微風拂來,似乎每一片樹葉上都有一個新的生命在顫動。我正看得出神,卻沒有注意在花叢的背后有一個老人,他坐在一把年代已久的滄桑的紅木椅上,一旁還有個配套的紅木茶幾,上面放著一個青花瓷杯,他正用和藹而平易近人的目光注視著我,一邊還端起瓷杯愜意地小口小口地喝著茶,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茶葉味道的清香。我也用親切的目光微笑著看著他,一切似乎都在這時靜止了。
老人揮里揮他的手,召喚著我:“孩子,到爺爺這兒來!”他的聲音沙啞而嘹亮。
平時警惕的我這是竟然像被一根無形的線拴住一樣走進了大院兒,也許老人的容貌、語言不值得我懷疑。
他熱情地拿來根小板凳讓我坐下。他自己又蹣跚地走到那根紅木搖椅前,緩慢的坐下,這時候我猜清楚地看到老人頭上的銀絲和額頭的皺紋,看樣子他已有幾把年紀了。
老人看看我又看看滿院子的美景,又問我:“孩子,你有多了,上幾年級了?”他眼睛似乎充滿了希望。
“我?9歲了,上二年級。”我笑盈盈地說。
話音剛落,老爺爺就爽朗地笑了起來,布滿皺紋的臉似乎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真是花一般的年齡。”老人越笑越大聲了。
我很是疑惑不解,我只從這爽朗的笑聲中,知道他是個幽默風趣、活潑開朗的人,素不知他為何大笑,甚至連一點點也不明白。
“你還小,一切都是剛起頭兒,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但一定珍惜時間好好學習啊!”爺爺微微有點嚴肅地說,眼睛斜射出一絲莫名的目光。
“我已經是老頭兒,干啥啥不行了。我像你這么大時,日本帝國主義侵略進了中國,肆虐地在祖國大地上破壞,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可又有什么辦法呢?于是我打起了參軍的主意,因為從小父母雙亡,所以我當軍隊到了我老家陜北一帶時,便加入了抗日戰斗的軍隊中,當起了一名小號手,同志們都管我‘小號’”老人樂此不疲地講述著,似乎他肚子里有講不完的軍隊故事。
我聽得津津有味,眼睛盯著正有聲有色講著故事的老人。
老人越講越起勁兒了“每天早晨天還灰亮,我就吹起小號,催同志們快早起晨跑,每到這時候,連長總是夸我負責任,是個好兵。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私底下,我和其他同志們都是親如兄弟的好友,可一到戰場上,看到貪婪的日軍想要侵占下國土時,我們全不顧生死安危,能殺幾個,就殺幾個,當沖鋒號響后不久時,我們又打了個勝仗,但我們看到戰場上拿在私底下和我們親如兄弟的戰士們的一具具死尸時,打了勝仗地喜悅早已煙消云散了,”他不禁說得眼眶潤濕了,“所以我有了個覺悟,你們新世紀的青年們一定要珍惜時間,好好學習,只要有了知識就不怕別國的欺負,也就不會死那么多的戰士了。”這時老人已經泣不成聲,“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長大后建設祖國,振興中華啊!”
這番話深深得打動了我。
傍晚,天邊一片紅霞,我和老人道了別,走出了那巷子。
現在我又站在巷子口時光已過了五、六年,巷子早已不是原本那條熟悉的巷子了,而是一棟棟的嶄新的商業樓匯成的“大廈部落”
但老人的一番話卻依然響應在耳邊,激勵我在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