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看見你在操場上奔跑,純白的校服襯衫在風的鼓動下像極了一只振翅欲飛的蝶,那時的天地仿若都是你一人的背景。
而我就在那個巨大的藍色帷幕下看著你,看著你那有如天空一般清澈而透亮燦如星子的眼睛,里面流動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就那一眼,我愿意相信你,因你單純似一張白紙清香不輸雛菊的真性情,我選擇靠近你,也許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同你一樣干凈。從有你的記憶那一天起,你會和遇到的每一個人談笑,唇畔似掛著永不凋謝的微笑,玫瑰一般盛開在嘴角,你是那樣的美好!你的一切像是李斯特的琴曲,夢幻一般領著眾人隨你一同舞蹈。那優雅的節拍,無一不扣著所有人的心弦。
不可否認,你擁有常人所不可比擬的魔力,且把它發揮到了極致!你像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目光似踏上了九重天一般的高度,俯視著天底下的眾人。要知道,就算是上帝也不曾用這種眼光對待尊他為神的人們。你的美好就在你被抬高的那一刻,化作了粉塵,隨風而逝。也許,你并不知道。你說,你要讓天下人都能看見你,并且要比那八月灼日還要奪目。所以,你用金子在沙漠中建起了一座世人都目所能及并為其遮目的城堡。我不得不承認你這的做到了,沒有人能忽視它的存在,同時我也不得不承認你也建造了一個用來困鎖自己華麗的“天牢”。
因著“人之初,性本善”,我一再相信你還是那個在陽光下奔跑,令萬物失色的少年。我縱容著你的任性,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有著自己的原因。直到,你那自私與暴戾觸斷了我用時間這根最為纖細的絲線織成的用來欺騙我自己的謊言。理智把我近乎彎曲的心壓回了原樣,它禁錮著我,攜著透骨的殘忍逼迫著我,我再也無法偏向你一絲一毫。
當你過去對著別人一樣利劍一般的眼神同樣對著我時,當我看到那被你摧毀的近乎生靈涂炭的世界時,請原諒我相信,人是黑暗的產物,《圣經》里的這一“謬論”。我隨著眾人,顫抖的拿起手中的利器,緊閉雙眼,向著你被黑暗蘊著的致命傷處刺去。那布帛撕裂的聲音像是在我的心上扎了數千個傷口,鮮血淋漓。絕望的睜開眼,血色浸染了你整個胸膛,像是滴落在雪地里的一束紅梅,而我卻無力去欣賞這一美麗的“景色”了。
淚爬滿我整個臉龐,無盡地流淌,直到那原本一汪潭水成了干枯的死地。已經不是痛能形容我心深處最為哀凄的悲絕了。后悔,后悔自己沒有在你被眾星捧月時,將你拉下;后悔,后悔自己沒有在你沉醉在有如鏡花水月的驕傲里時,將你那莫須有的優越感打碎;后悔,后悔自己的不夠殘忍,成為了你過度自傲的理由!如果,我有能重新遇見你的一天,我愿拋棄懦弱,成為一個“罪人”,之為對你說一句:少年!請放下你的驕傲!一切月朗天晴,你還會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