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很幽雅,很老練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輛一輛的車一個一個的人從他的身上匆匆而過。
河很活躍,也很純真。她好奇地遠遠地就看到了橋,她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像那些車和人一樣經
過橋;她也想知道橋在那兒一動不動承載著什么,又渴求著什么。
一點兒一點兒地靠近,河甚至撫摸到了橋細膩的質感和堅實的信念。橋也感到一絲清涼,像
是多年以前那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倏然再現,讓他措手不及又無比愜意。
河歡快地繞著橋問這問那,橋不厭其煩地敘說過往的事,說身上的重量和腳下的力氣。河有
些靜默,她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如此多的殘酷,如此多的無奈,如此多的重負。她仰起臉,翻了幾
個小小的浪花,羞澀地打著轉轉。
橋的眼神里掩藏著憂郁,他極力地挽留,河也極力地留。而河不可能留,不可能和橋一樣苦
守寂寞,她的本性就是不被羈絆不被約束。
橋說不出什么,一如承載過去承載著分離。其實他的人生就是如此:風度就是隱默,成熟就
是孤獨;河也不說什么,一如流過過去流過了橋。她想:愛的真諦也許不是廝守,而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