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
沒電……
寂寞!有小雨。
3―7的教室里,我獨自一人依著窗兒,任憑身邊的同學歡呼著,慶祝這莫名其妙的停電。
窗那邊,卻是燈火輝煌,與教室里閃動的燭光交織,相映成趣。在那燈光點點的村子與學校之間,是大片大片的水塘子――養魚的水塘子。遠處被燈光依稀照亮的一切,全都印在水面上,隨著雨絲激起的漣漪圈圈,泛成星星點點。
他――我最好的兄弟――今天過生日;而她――我最深愛的女孩――買了蛋糕向他道賀。生日歌在3―7的教室里響起。他許愿,她則用手掌打著拍子。那生日蠟燭,將他和她拉得那般輕近。此刻的我似乎就是被遺忘的多余。他倆仿佛就是世界的主角。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她,溫柔嫵媚,長發披肩。
我依舊一聲不吭,緊貼著窗口。迎面襲來的風,夾雜著歡快的雨點,一起往我臉上奔來。絲毫不覺得冷,相反,第一次感到大自然那么親切,那么親切地撫摸著我的臉。也幾乎是同時,第一次感到他們倆離我那么遠。盡管他們現在就在我身后,在這個任燭光洋溢的3―7的教室里。我卻不肯將目光向那邊移去,大概我是害怕吧,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碰觸到他們倆,還有那蛋糕。我只靜靜地接受著大自然對我的愛撫……
他耳邊滿是同學們的祝福,不光是為他的生日,也為他們倆。他高興地切著蛋糕,她就一塊一塊地遞給祝福“他”和“他們”的人。
也許,我應該祝福他?他倆?不,不是也許,我真的應該祝福他們!
告別了窗外的微風細雨,我關上窗,轉身走向被同學們簇擁在最里層的他。和她。當我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站在他倆面前的時候,他和她習慣性地,不約而同地望向我,準備接受我的問候。我卻說不出話來,早已準備好的祝福的句子,如同卡在干涸的喉嚨里一般,下不去卻又上不來。
他切好一塊蛋糕,遞給我,我卻沒有接。我發瘋一樣沖出人群,靠在教室后邊的那個墻角,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很頹廢地蹲在這個平日里整個3―7的教室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他沒有跟過來。她也沒有!
我拿出隨身帶著的MP3,塞上耳機。那首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燭光》:
你現在好嗎?今天快樂嗎?我從遠方送你的花你收到了嗎?……
心底,我誠心地祝福他和她,永遠快樂!~~~
這時,我不禁淚流滿面――
第一次,我淚眼婆娑,在這燭光閃動的3―7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