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是虛擬的。網戀是愚蠢的。
這是在我看完小瓷的《清明》之后寫下的兩句話。
臉頰涼涼的,伸出手觸摸臉頰。我發現我竟是流著淚看完的,而后靠在老公身上,手掌扶在她的肩上,沉默。親愛的永遠親愛。親愛的,答應我,親愛,永遠。
網戀。在電腦前,一個人可是同時展開六場鍵盤戀愛。沒有人知道,你只是一條狗。一條喪心病狂的無家可歸的落水狗。
的確。我曾經并且正在愛著一個網絡中的人。我聽過他的聲音,知道他的容貌,讀過他的文字。并且得到過也正在汲取幸福。我的名字和他有關。
我那樣愛他。可他并不愛我。想念只是出于他對我的于心不忍罷了。我知道。懂得。并且無比清醒。我沒有愚蠢的要求他同樣愛我。更加不會讓他允諾那個關于永恒的永遠。永遠太遠,遠到某一天站在山巔也看不到。
我愛他。我所有的叛逃和拒絕都只是為了證明我愛他。愛他,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不是他的。可能吧,愛到盲目是墮落,飛蛾并非天生愛撲火。
身邊的朋友皆以為我在游戲。然而當我在那個寒冷的夜晚對著窗外吐出無數煙圈時,他們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并且已經深愛上他.我每天都會聽到“你傻啊”,“他真的喜歡你嗎?”,“你將來能和他在一起嗎?”這類很現實的話。我只能無語,默默地看眼淚流成河。
我嬉皮笑臉。或者說不知廉恥的回答,我希望可以,但人家不愿意啊。
我跟他通電話,一小時中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時間我都是在跟等待我的朋友聊天。有朋友納悶地問,你好像一只在跟我們聊天啊,那你干嗎跟他打電話呢?
我只是希望在我想他,叫他名字的時候,他會在第一時間給予我回答,讓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讓我感受到臘月飄雪日子里一碗熱湯的溫暖。
結果,我的矯情免不了又要挨他們罵。在他們眼中,我已經不可理喻到神經病發作的地步了。
寫下了這些,我跳下床,床板吱吱呀呀地呻吟了幾聲便安靜下來。赤著腳走出宿舍,上樓,敲開1401宿舍的門。陪小瓷一起睡。
有人開了門。我進門。爬上瓷的床,抱住她。她把頭埋在我胸前,臉紅紅地嚷著“你身上好香啊”,“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也要”,“沒用香水啊,可我用和你一樣的洗衣液,為什么我身上不香?”,“我唱歌給你聽吧”,“你是我最好的姐們兒”……
我問她,喝酒為什么不去找我陪你?
她回答,我不想讓你陪我難過。
傻丫頭。
我不停的安撫她,和她講著悄悄話,直到確認她睡著。
我抱緊她。吻吻她的額頭,也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我們都做夢了沒有。
早晨六點十五醒來,從她身子底下抽出酸痛并且麻木了的右胳膊。輕輕搖醒她,告訴她我先下去跑操。她像懵懂小孩一樣半睜著眼,含糊不清的回了一聲“哦”。
回到宿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蓬亂的頭發,黑眼圈,臉上還有清晰的紅痕。很糟糕呢。我迅速地刷牙、洗臉、梳頭、穿鞋。下樓早操。
早操過后,坐在草坪上看書,翻開書,看到這樣兩段話:
曾經,我以為我可以數十年如一日地愛一個人,現在想想,如果那樣,我將度日如年。
曾經,我以為我可以死心塌地地愛一個人,現在想想,如果那樣,我將不得好死。
我感覺我讀到了真理的味道,所謂愛情,不過是女媧無聊時偶然發明的繁衍后代的游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