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清瘦，臉色發青，戴眼鏡一副。頭發平順地趴在頭頂上。從衣領子到衣擺，扣子如數地扣著。
衣袖口也許是因為洗得太多了，竟有些漂白。每人領了一份牛肉面。自然是牛肉少，面條多。坐下后，便有說有笑地吃起來。曾某甚是健談，盡是些漫畫，游戲之類的，曹某卻不搭腔，只見他一手放在領口附近，按住領子，隨后腦袋往前伸，用筷子將牛肉全部如數挑出，堆在一旁。
曾某依然在滔滔不絕，只是他間歇性地停下，在碗中翻找著牛肉，然后急忙送進口中。“一碗牛肉面中，牛肉數量是固定的，先吃還是后吃？”于是，我學著曹某的樣子，將牛肉如數地挑出。曹某，開始啃面條了，他終于將外套上的一個扣子打開了，他盡量一次性少吃一些，控制著，不讓四濺的油湯滴在衣服上。曾某大嚼著牛肉，神采飛揚，我幾次見他的袖子與湯“擦肩而過“，他卻毫不顧慮，只是興奮地表揚牛肉是多么的好吃“先吃牛肉！有著福不享，那是傻子的行為。”曹某仍“艱苦卓絕”地啃著面條，觀察易知那是何其的痛苦，可他仍吃著并沒有絲毫對牛肉動心的樣子，牛肉仍是堆成小山狀似的。
“牛肉是好東西，要最后慢慢享用，先苦后甜。”我也開動了，啃一口面條，吃上一塊小牛肉，嚼嚼后再啃一口面條，甚有滋味，還能不時喝口湯，侃上兩句。于是，曹某在吃完所有面條后，竟對那山包狀的牛肉失去了食欲；而曾某在提前享用完牛肉后，也不得不面對盤虬臥龍般數目眾多的面條。“苦盡了，甘在哪里。也許在你千萬次忍耐之后，等待你的還是忍耐、承擔、辛勞，甚至欺騙自己。”“甘盡了，苦就在那里，不悲不喜，快樂只是一瞬，而黑暗卻會是永恒，如此的落差，你能接受嗎？”曾某在擴招班，他的童年、小學是愉快的，但他的未來但卻難以定論。
曹某雖在統招班，可他的小學，甚至童年是在奔波與辛勞中流逝的，他的未來，又有誰可以斷言，是一片光明呢？“人生是一杯苦水，你遲早要嘗盡，先嘗還是后嘗？”我在吃這碗面之前，曾吃過千萬碗牛肉面。可是，這便是我成長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