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初晴,透過窗簾絲絲縷縷地襲在房間里,幾只鳥雀停在窗邊,偶爾輕輕啾鳴幾聲,倘若有風兒吹過,便順道讓風兒帶到花壇那邊去,將披著幾點露珠的花草叫醒。我伏在窗口,懶散地迎接著初春的清晨。
或許我現在和這些鳥雀一樣吧,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愿,我永遠不會像鳥雀般無憂無慮。比如就在剛才,我推開窗扉想要接受微風的輕撫,卻發現了微風中細沙,只好又扣合了它。
我心中有一只猛虎在輕嗅薔薇,我如同是在薔薇園中成長,欣賞著繽紛美麗的薔薇,卻也要小心翼翼地避開那莖上的刺。放出心中的猛虎,幸而它懂得輕嗅。讓清晨的露水融合薔薇刺上的淚水,讓黑夜模糊成長的身影,直到到達那洞悉一切的明月照不到的地平線背面。可惜我不能,因為那薔薇園似乎不是讓你欣賞,而是讓你懂得被薔薇刺劃傷的痛。
我只好躲到幽葟里去,為自己建造一座“且停亭”,但我的人生不會停止。行,行走過千百年的蒼桑;舞,舞出屬于自己的靈動。且停亭前之人來來往往,任由歲月為它留下多少痕跡,多少瘢痕。
成長如同乘坐著一艘行駛在海上的輪船,享受著陣陣海風的愜意,卻不免對深海的恐慌。行走于春天的河岸邊,長長的垂柳枝直垂到接近地面的空間,此時的我面前一片青綠,摸索很久之后才會尋到正確的道路。
豆蔻(tou、三聲)蕊緩緩歸,潭水化去了馥郁,籠罩著且停亭的匾額,靜靜看著多少吟頌“且停亭處且停停”的人兒來歸返往。
這就是成長,任由愁緒慢慢散發在這逼來的春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