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啊!

你如此曠遠

我因想起那只古老的歌詞而懷念歷史

瑣碎與平庸還會令人徹底窒息

這里縱馬馳聘的荒原呢

史冊早已發黃

天穹邊卻仍有隱約的回聲

蹄聲急促而匆忙

我面對荒原般的西部

突然又想起廝殺而懷念英雄!

2

而今天

中國西部林則徐當年開鑿的

坎兒井出現了間接性斷流;

左宗棠屯墾的萬畝良田已大片板結;

艾丁湖萎縮了;

羅布泊干涸了;

塔里木河要斷流了;

孔雀河消失了;

特瑪湖變成了一片堿殼;

千年不死的胡楊木倒下了

······

3

去過許多地方

莊稼連著農舍

白天接著黑夜

籬笆上涼曬著短衣

婦女們在房頂上簸谷或選豆

黃牛俯下身去

在水渠邊喝水

4

荒原上空的那一片濃云黑如山巖

太輕的云彩輕易地卻被風吹散了

天邊

那山巒橫臥連綿處

是人馬簇擁的營地吧!

山巖的姿態和色調卻為何如此悲壯?

那是出發前的一陣躁動和紛亂

還是激戰過后

古戰場一般的狼藉!

5

在彭加木蒙難的羅布荒原

有一片枯死的胡楊木在憤怒的矗立著

它蒼勁的殘枝突兀著伸向天空，像

憤怒地太史公在揮袖望月，像

瑟縮的屈原在把劍“問天”

在無情地質疑著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