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一直是我所厭惡的,或者說不喜歡--手抓著拖把甩來甩去畢竟不及抓著筆桿子輕松。
以前總以為青春是似花年華,有著談不完的心事與吃不完的零食。直覺向來是錯的漫長的初中生涯不過是永遠考不完的試,輪不完的值日掃地和抓不爛的筆。
但值日掃走廊竟給了我驚喜。
在那唯舊校布滿灰白腳印的走廊上,攀上護欄可以看到后山--我確信自己所處的位置是賞景的最好角度。
可恨當時我沒戴著眼鏡,恍恍惚惚只記得看到了一片膠著的白綠色塊,和著淡淡的晨光,還有沉淀著的風。這讓我憶起小不點時故鄉的早晨,同樣是柔柔的光、甜甜的空氣,大地就像一塊可口的牛奶糖。
模模糊糊的意象比模棱的公式概念更糟糕。回到教室后想戴上眼鏡再去看看,老師已喊起了上課口號,也只好抱撼坐下,整節高山流水一點也沒聽進。課間時太陽早已升到半空,后來又腦子發熱為了在最好的角度看最好的晨境,自愿包攬了本周走廊的衛生。
我與走廊的情緣就這樣開始了。
天是一個善變的女孩,剛還左一把淚右一把淚,沒反應過來便又拋給你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第一次月考考砸了。盯著少的可憐的分數和老師細得像嬰兒手的評語,心里著實不是滋味。只有走廊上四方的天依然藍的純粹深的爛漫。
但我分明從她迷蒙的雙眸瞥見到一抹不明了的擔憂。
原來天穹平湖般的心,竟似我般盈滿了善感多愁。
現在想想其實舊校并沒有給我過多的記憶,除卻走廊罷了。迎面和煦的陽光總讓我想起那四角的天空,某種悸動的情愫也伴隨著涌了出來。可悸動往往是沖動,早一天還和同桌說今周一定要去舊校游游,他也左耳進右耳出,因為在刺耳的上課鈴響起后,你便發覺你連看著窗發呆的時間都沒有。
但我卻是擁有發呆的時間的,有意無意的有掛念起我的舊校了……
其實也無需再回到原地,只要心有著走廊或者走廊相通著你,一切便都是美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