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撕掉十月的最后一頁日歷,連同糜爛血腥得讓人惡心的疼痛。這條路和你一起走過很多次,卻從沒走到過盡頭。路的兩旁是稀稀疏疏的樹,不知名的。一個人重新走這條路的時候,才開始注意到樹木裸露的肌膚,也許現在真是快到冬天了。
早前的某個時候,我們從這條路的某個岔道登上了左邊的那座山。這里的路讓我看得有些復雜。每條岔道像是都能通向山頂,卻又讓我屢屢出錯。
我跟在你身后,看你在山路上跑跑跳跳,然后忽然停下,用手指著如同鉛筆繪過的淡藍色的天“看!那兒有只風箏”。然后又繼續向上跑。
你到達山頂后不久我也到了,然后我們安坐在山頂上,注視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你說只有在這里才能有兒時的感覺。我說我不明白。你只是笑,也不給我解釋。
“某一天,我們是不是也會被時間無情地斬斷連線?”你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斷了線的風箏淺淺的問我。
“你說呢?”
……
我看你沉默一會兒又嘟噥著慢慢靠到我肩上“你說如果我是那只斷線的風箏,你會是風嗎?”
也許當初我們都把事情看得過于簡單。愛情并非如我們所想。它是一片血紅色的藥,脆弱的糖衣下包裹的是難以言喻的苦澀。
“我不知道。”
直到現在我才終于明白這四個字帶給你的是怎樣一種感受。我們于彼此都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即使承諾的高度是永遠都無法企及的,我們也寧愿相信至少懂得運用謊言的主。
(二)
再早的時候,我們把愛當作隨時都有可能不翼而飛的某種不可名狀的事物。不敢放松……
那個時候,我會提前到樓道口等你。看你跟身旁的人笑著說些什么,然后跑向我……
我們會去看電影,很悲情的那種。每次都說好不哭,結果看到一半你就反悔。這時候,我就用手環住你。你抬頭看我笑著,然后你也笑……
去年的最后一次約會,我依舊是提前到了。我看你到后等我等得生氣,罵我混蛋。我就悄悄地從一旁走出來,從身后抱住你。
“是不是想我了?”我說。
我們都陷入了夢寐以求的圈套,時間把它繃緊,再緊……
毫無征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