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讀者》中有一位作者自述他的人生經歷,大意是說他年輕的時候期待著娶一個女孩,她有著淡金色絢爛的長發、會穿橙色的太陽裙、會騎馬、彈一手好的鋼琴、總在下午茶的時間為他煮好香濃的曼特寧咖啡,他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著——比如每天讀一本新的書,想著這樣我將來就可以和她分享這本書了;練習書法,想著將來用這手漂亮的字寫情書給她;努力地工作賺錢,這樣他將來會有一筆積蓄和她一起去加勒比海度假。
很多年之后,他結婚了。然而,他的妻子沒有淡金色絢麗的長發,不穿太陽裙,不騎馬和彈鋼琴,也不會煮曼特寧咖啡,但是,她帶卷的紅發很漂亮,她穿粗布長裙的時候也會讓人感覺家居很優雅,她會燒一手很棒的意大利菜,忙碌的時候總是輕聲地哼著歌,讓人覺得很溫馨。
作者說,這樣也很好。雖然你沖著夢中的女孩奔去卻沒有觸及她的長發,但你仍舊可以和身邊的女孩分享你曾為夢中某個女孩所積攢的一切:書法,漂亮的信,有趣的書,或者加勒比海灘的旅行。人生大概就是這樣一場旅行,你把行囊放進車里,沿著漫長的道路,開去地圖上的遠方小鎮,你不曾到過那里,只聽說那里很美。
多年以后你穿過迷霧和荊棘,終于到達了一個小鎮,才發現它和地圖上所標的并不是同一個小鎮。但是也很好,走了很遠的路,終于到達了某個終點,可以走進街邊的小茶館里,點一杯熱茶,慢慢地喝著,可以在品茗中讓一路走來的沿途風光過過電影:遠處的小山,近處的溪流,安臥的村莊,路邊的放牧的牛羊;可以在品茗中回味一路走來的感受:啟程時的喜悅、直道上的暢快、曲道上的驚奇,坡道上的勞累,跋涉后的困頓,到達時的釋然……
整個的奮斗過程也會一點一滴都涌向你。這時,那些酸、甜、苦、辣、咸,人生百味也會一點一滴都奔向你的味蕾;在氤氳的熱茶香中,整個小鎮的聲音、光、溫度、氣溫……一點一滴都涌向你,這時人生所有的幸福的味道也會緊緊地,緊緊地環繞你的身邊,一點一滴都浸入你的皮膚,一直浸入你那干渴的心靈,撫慰你那因奮斗而傷勞疲憊的身軀,讓它們得到安寧,得到幸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