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雪姑娘只在人間輕舞了一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還沒來得及洗滌大地的污濁,便拖著白白的長裙,拂過麥苗干涸的嘴唇,悄悄走了,把人心的雪,白,也一同帶走了。
今年寒假,我到大姨家串親,見到了她——姨夫的妹妹。一臉純真,和善可親,實在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她這次是回家結婚的,大姨和姨夫為她張羅。后來得知,嫁的是我的叔叔,當時看著他們真是郎才女貌,我打心眼里替她們高興。聽媽媽說,她有點直,脾氣不好,還有點狠心,我想她怎么是這種人。那天,我見媽媽正心急火燎地往外趕,原來是姨夫喝醉酒,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趕到醫院時,姨夫在手術室許久了。
后來,姨夫轉院了。我們的“基地”也遷走了。第一次手術已經花了家里全部的積蓄,現在能借的都借了,眼看第二次手術的時間日益逼近,我想到了她。我問媽媽:“為什么不找姨夫的妹妹呢?”媽媽嘆了口氣說:“早就問過了,她只說也沒有。”我到醫院看望姨夫,每次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聽大姨說,她一次也沒來過醫院。后來,我才得知,原來她這些天沒能來看望姨夫,而是在奔波借錢。就在手術那天,她來了,她把錢交給了大姨,并說:“這些錢有我結婚的錢還有借的。給我哥治病吧!本來我想結婚也是大事,猶豫再三,最后決定還是先給哥治病吧。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我結婚的事可以推遲,但哥哥的命是一定要救的。”
從此,我對她的看法改變了,她不是我想的那樣,她心中始終流淌著一股濃濃的親情。手術成功了,看到姨夫從手術室出來,我心想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吧!
這個冬天雖少了雪,但世界依然那么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