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挺厭惡,是呢,是挺厭惡的。
被派位到鳥不拉屎的東僑。
呵,操場上的草長得挺高的啊。
挺怨恨的,但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其實挺好的。
至少在破學校外仍有一寸凈土。
塔山啊,其實我蠻喜歡的。
日久生情嗎?
嗯,我想是的。
……
記憶像是被時間沉淀下來的泥沙。如今我重揀泥沙。記憶一下子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我剛上初中,由于初中有嚴格的早讀制度,所以我便認識了晨曦中的塔山。在一次不知日月的途中,在朝陽的光輝中我認識了塔山的娉婷。
一輪紅日,宛如一個頑皮的小孩故意躲在塔后,想出其不意嚇她一跳。誰料,紅日弟弟魅力萬分,須臾,身旁的彩云漸紅,像小女孩臉上特有的粉紅。但塔山不為依魅力所動容,依舊陰沉著臉,仿佛一個人沒睡夠卻被拉起床后擺出的臭臉。紅日弟弟仍我行我素,不一會兒便爬上塔山肩頭,然而立刻就霞光萬道,白云被霞光所照,成了金色,宛如萬朵金蓮飄懸在空中。塔山終于醒了,在霞光中舒展懶腰,披上萬道金光,向世人展示她的獨特美。她以天為幕,以地為景,分外嬌美。
藍色的思念,突然演變成了美好的夜晚。
三年后的今天,已是初三中人,須晚自習,需體育訓練。訓練之余,坐看塔山,又領略到不同于往日的她,不一樣的婀娜。
我端詳著她的臉孔,即使是在黑得不見一顆星的夜里依然清晰可見。黑,賦予她一種神秘感,像埃及女王臉上的那層薄紗,神秘而又悠久。有時,有幾道劃破蒼穹的光線掠過塔山,就在掠過的一剎那,往日的結構清晰明辨,但只是匆匆一閃,一會兒,重歸于暗。這層薄紗仿佛已注定屬于此刻的她,我用手比擬著塔山的輪廓,將心湊過去,才發現心的輪廓與她是如此的相似,熟不知,是心早已被她的美俘虜,成為她的奴隸。天黑黑,黑黑,她分外柔美。
因為有她,這片土地變得相當有靈性,所以各大建筑工程在她的周圍緊鑼密鼓熱火朝天的進行。我擔心會不會有一天她會逝去?
不變,不變,不變。綠色的思念,回首對我說聲塔山不變。
一張落寞的塔影消融在如血的殘陽里,發出悲愴的嗚鳴,顯得相當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