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人間最溫暖的片段,只因等待只為至愛。時間是手中劃過的散沙,進入初三我深諳此理。于是我將一片熱忱投入學習,無暇顧及一直思念我的外公。曾經(jīng),即使再忙也會抽出些閑暇去看望年近八十的外公,或促膝長談,或聊聊家常。看著外公的笑臉我便收獲了大滿足。現(xiàn)在,看望是無法實現(xiàn)了,我便將這厚厚的愛寄托給了電話。
冰冷的機器會因為我們的對話而溫暖起來,于是我知道,電話也能通點人性,它也會被我們的愛所打動。聽外婆說,外公最常做的事便是一個人守在電話旁。我想像著外公孤單的身影,心中不盡的抽痛。可外公每每在通話時都會急著讓我放下電話:“你快去忙呀,我沒事的。”我知道,外公因為愛我,所以總是變著法地對我好,可苦了他自己。這樣用電話寄托思念的日子久了,便成了習慣。
那是一個周六的下午,懶洋洋的日光照得這世界明晃晃的。我坐在電話旁撥著外公家的電話,一遍遍撥著,卻終沒人回應。我的內(nèi)心慌亂起來,灑在身上的陽光那彼時溫柔的面孔已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有那細微的刺痛敲打著我的心靈。我擔心著外公,卻又仿佛看到外公等我電話時的落寞神情:他守在電話旁,微微笑著,仿佛純真的孩子在等待媽媽的慰藉,可時間滴答流逝,笑容漸漸變成了苦澀。無人接聽的“嘟------”聲撞擊了我的耳膜,內(nèi)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脖頸像被誰扼住般有些窒息。又一次的“嘟”聲如耳邊敲響警鐘,那聲響并不刺人卻震得我耳朵生疼。眼淚有些不聽話地涌入眼眶,像頑皮的小孩聚在一起看著什么有趣的場景。只是現(xiàn)在的場景并不明朗,焦急的等待使我的心在顫抖。緩緩再一次按下那熟記于心的號碼。在我快放棄時電話被接了起來。
脫口而出的是一連串的焦急:“外公你去哪里了?剛剛真的急死我了!”剛說完便有些后悔了,這似乎不是對長輩說話的語氣,特別是對溫柔對我的外公。可耳畔傳來的是外公那輕柔的安撫:“不急哦,囡囡。”那輕柔是有著魔法的,帶著我回歸平靜。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什么,有些人等到了,滿載而歸,有些人沒等到,盡是失望。經(jīng)歷過你才會明白,等待,是另一種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