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緣于一次花開。
樸樹在墻角上彈著吉他淺唱,低吟的卻是最美的夏花,它固執地把生命交給了夏季,那個有著清風鳴蟬,雨打芭蕉的時節里。正如蟬十七年地下的等待,只為一個夏天,夏花亦是如此。
只等一抹絢爛,只等一個永恒。
我與夏花曾有寒冬。
那時候,生活的主旋律就是忙碌的學習,而成績自然而然地就成為流汗的原因了。一次次的大意,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地跌倒,曾經在人群中耀眼的自己,慢慢垂下頭顱,漸漸地不喜歡熱鬧的人群,也很少自信地對待自己對待生活了,甚至變得沉默了。
我真摯地在日記本里封存著那段難熬的日子,然后笑著把它稱作“葵花走失在2008”。
慢慢地春暉散落,萬物復蘇了,陽臺上開盡了艷麗的三角梅,清晨偶爾會有幾只燕子呢喃,傍晚又會與它們不期而遇。飛行了這么久,又回到了這個南方小城了。
春天來了呢。
似乎一切又有了生氣,我開始重新對自己微笑,每天清晨習慣了在滿是露氣的陽臺上對自己說:“又是新的一天,go!”,然后開始忙忙碌碌起來,背著厚重的書包穿過大街,街上吵嚷的灑水車像是親切了,似乎它是幸福的。
于是我也開始靜靜地在城市的異端做幸福的事,我會在老爸老媽的支持下,在與我同年紀的墻上肆意涂鴉著我年少的夢想;我會背著墨綠的畫板悄悄涂抹著我對鄉間無言的情感;我會獨自一人背著旅行包去感受另一個城市的溫度;我會在暴雨肆虐時節在房間里聽著唯美的音樂;我會在清晨時分穿過潛伏在城市里的似長非長的古巷;我會和死黨一起在瓦藍的天空下喝著木瓜味的奶茶……
至少我的心是平靜的,充實的。
齊豫阿姨穿著大大的衣服呆在家中,至少她的心是流浪的,早已在某棵橄欖樹下聽風的聲音了,包括慕容引刀,包括宮崎駿,他們用感官靜靜地唱歌,靜靜地畫畫,沒有脫離過生活,這也是一種淡然。
野百合也有春天,誰阻止了我們追求春天的權利?
慢慢地夜晚來的晚些了,偶爾谷雨滂沱,時而朝陽不期而遇。蟬又開始長鳴了,然而已不是去年的聲音了。鳳凰花開,夏至未至。
該盡力去開花了,因為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經歷過多少個寒冬春雨才迎來的盛夏。樸樹說生如夏花。是啊,那些無言而不可名狀的曾經不正是為了儲蓄開花的力量嗎?哪怕只是一瞬,一個時節,為什么不張揚自己最美的色彩呢?
“一路春光呀,一路荊棘呀,驚鴻一般絢爛,如夏花一樣絢爛……”他反復歌唱,反復吶喊,一個女孩聽到了。
青春本該如此,生命本該如此。
葵花回歸在2009。
我們的青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