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被攤在桌上已有很久。但現在卻教我涂得很抽象,抽象到不知接下來的一筆該落在何處。怨天尤人之余,忽見西方灑下一片紅,那是希望的顏色。
走出自己的小天地,卻意外得到神的賞賜。
半山腰籠罩著陰沉,而山頂卻正值“火災”,火紅的山掛于西的盡頭,一座連一座。那“火災”的場面已不是宏偉所能形容的。
神令風的使者由東飛來,讓香味在鼻尖縈繞,讓樹在遠處獨舞,讓西邊的紅越發濃艷迷人。
視線投向北方,似有一紅衣女子在空中展望,在她身下,一縷縷白煙裊裊自地面旋向半空。不久,紅衣女子便收到來自大地的禮物,盡情翱翔的黑色圓點,停在她胸前,化為一枚胸針。隨著“火災”火勢的穩定,紅衣女子已悄然轉身離開,也帶走了僅剩的紅色衣角。
但她并沒有注意到,距她不遠處有一只掛在樹枝,垂著長長的尾巴的猴子,正歪著頭留戀地看著她。
遠處的山已漸漸剩下橘紅。似乎在笑著,仿佛被它傳染,不禁翹起嘴角,舒展眉頭。這邊顏色已趴在連得不見縫隙的建筑群上。
回過頭,那猴已躍走,只留下一個矯健的身影和一條東西走向的長尾。這猴好像是向東走去的,可我看東面卻已經鋪上一層藍色。
沉思片刻,我知道了,正是這神的賞賜給了我不可勝收的美。正是藍色的過渡,才讓天空不只是黑白。
此時此刻我所愛的橘紅僅僅露出它的笑臉,我思索:都快消失了,卻為何還那么高興?
我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置于唇前,再想外劃出一道弧。來自東方的使者——風,從身后帶走我的祝福,到那片顏色那去,之后又載著它從我的視線一點點遠去……
臨走前,橘紅送了一團似火的紅色在手心里,并附帶一句:愛是我們去世時唯一能帶走的東西,它使死亡變得從容。
至此,我想我知道那抽象的畫該怎么樣變成具象的了、
只需在添一抹紅,一抹象征希望與夢想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