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對著洗漱臺的鏡子,他用帶血的手指在鏡面上寫下:寂寞、寂寞、寂寞……直至整個鏡面變成紅色。
顫抖,他仿佛被這面被寂寞寫滿的鏡面嚇到了,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白瓷磚上。
冷,無助。
“救救我”、“救救我”,他又趴在瓷磚上寫。
好累,沒有力氣,沒寫幾遍,他就放棄了,十個手指都被咬破了,疼得刺骨,冷得刺骨,寂寞得刺骨。
他想哭,卻哭不出來,寂寞不是委屈,委屈可以用淚水來撫平,寂寞不能。
吃力地翻了一個身,平躺著,望著天花板,空白,天花板上什么都沒有,“你也寂寞嗎?”他喃喃道。
沒有回音,連回音都沒有,孤立無援。
他伸出手臂,想在天花板上寫些什么。
夠不著,他睜大瞳孔,夠不著。
管不了許多,他還是憑空地寫著——我不想消失。
不好意思,漏了一個字——“被”
我不想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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