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學的周邊,有一個小小的粉店,早上,我時不時會去吃碗粉。
老板是個過六十的老頭,是個啞巴,戴著一副已是支離破碎的眼鏡,牙齒也參差不齊,總是穿著那件破舊的襯衫。他也異常可憐,兒女很少回來看他,他只可以靠賣粉維生,好在他生意還不錯。夠他好好的生活了。
起初他的粉店不是太干凈,生意也慢慢一日不如一日,好在他也不是太死板,下了一次血本,把幾平方米的店子兼他的家粉刷了一遍,把他那枯黃的指甲也修整了一下,于是大家的心也舒坦了,生意又好了起來。他的人和他的粉一樣,很好,賣的粉也只要2元,便可夠我們吃飽,也可以多加幾元,加個鍋巴,火腿,雞蛋什么的。
他炒起粉來特別的麻利,在當時我們幼小時眼里算個牛人,每天早上,來到他攤前,點好粉,他便干了起來:待鍋熱起,淘進一捆粉,用鏟子翻上幾回,加入各種調料,出鍋,幫你盛好。美味的早點就好了。
也會有一些人歧視他,怪物,啞巴。但他終究只是勉強一笑。有回有個人用石子丟他,一向溫和的他終于怒了,從攤里一騰而起,追了上去,那小子跑得當然很快,一下子就沒了影,只留下他在路邊破口大罵,但是沒人聽的懂他在罵什么。然后他只好搖搖頭,走回店子。也有一些人見他年弱老衰,吃碗粉直接就跑的,他也只能無能為力。
最后一次見他忘了是多久,只知道他兒女來了,不知怎么的,粉店的門重重的關了起來。他也不見了蹤影,從那以后,我的早點只有了乏味的饅頭,燒餅。最終,也不知他去了哪,過的怎樣。那粉,一輩子再也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