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紗窗擾人夢,半夜雞啼驚客心.睡難寐,醒卻見,又是離人淚.--題記.
臨別前夜,母親忙碌依舊,紋皺早起的眼角包藏的那雙已泛淺褐的眼球,在昏暗燈火下卻害怕與我眼神的相遇.我清楚看見她內心的矛盾,一個母親望子成龍的企盼與游子在身的側隱.屋外雨打瓦檐的沉重,使兩個人之間仿佛短暫的停滯.或許是我殘忍,行走的腳步不能停歇,出聲打破了這片刻沉默的幸福,即使裝作堅定的聲音顫栗如最拙劣的偽裝者--媽,我明天就走,也許回來時是半年后.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睛漸有淚光的閃爍,猶豫的眼神漸也堅定.又是一夜無語,惟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不斷,打皺了離人的心湖.最怕半夜的雞啼,令人以為已到離去的時辰,驚醒半夜獨自酌離愁的苦酒.
次日,母親晨分已起料理飯菜,這是她要給我的送行,依稀的咳嗽聲點亮了黎明的晨白.她,依舊什么也不說,離別的不舍哽住了她的千言萬語.她只是給了我一桌飯菜的色香味,與送別時我回眸看見的細雨朦朧--我終是過客,不是歸人,嗒嗒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
而我能做的,只是,許她一個半年的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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