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頗為寂靜的夜,依稀聽的它是如何默無聲息滑下了蜘蛛網,隨著暗風,一絲絲,一縷縷潛進了宅院,在空氣中盤繞著糾結著,無語的夜,四面俱是黑的,唯有那一室之中,隱約透著點燈火,一位素衣女子,獨坐孤燈,搖曳不定的燈火映著她那精致而又蒼白的五官,眉宇間的那份哀愁,仿佛濃的再也化不開,她遲疑地提起筆——這樣的夜晚,是最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她恍惚中有股沖動,恨不能把胸中的千言萬語通通寫出來,它們充溢在那也似乎很久了,然而必還是停住了,她怔在那兒,發現自己竟是狠無從下筆:“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她喃喃道:“縱寫成,亦能如何?罷了。”于是棄筆,披衣,掩門,她緩緩的步上高樓,任憑月光在身后拖出一個孤寂的身影,她失神地望著遠方,只有那些群山模糊的大意罷了,不知道自己在這樓上盼了多少回?盼著他那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現?“倏忽已離散,回首恍若夢”,她竟笑了,笑得如此絕望,如此凄美,如同暗夜里綻放的玫瑰,咫尺天涯,縱然相隔咫尺,依舊相隔天涯。
身后,孤葉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