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悶熱的氣氛像怪獸似的在房層頂部亂竄,天上的白云清遠淡雅地浮動在海色里,金色的魚鱗光斑穿過云層均勻的籠罩在大地。
走到窗臺,靜靜地俯在窗紗上,一種熱情的溫度婆裟在臉部。慢慢的張開手,微密的汗珠從空氣里蒸發掉,像是條件反射似的心底忽的閃過一絲察覺不到的冷意。陽光穿過純白的窗紗射入掌心,窗紗網印在了手心,細細密密的金色線條在手上織成一張網,絲毫沒有殘缺。
我們從零開始。你肩上披著陽光,背對太陽友好地向我伸出手,就那么開心的笑。我恍惚似的垂下用來遮擋陽光的雙手,不適的將雙眼瞇成縫看你,刺眼的光線就那么咻地涌進我雙眼。我懵懂無知的向你點頭,仿佛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可事實也確是如此。這是我們第一次招呼,你說我們從零開始。
天色淡泊,走廊上沒有一個人,你閃著晶瑩的雙眸神秘的往書包里摸,然后你朝我攤開手,手中是一個網狀的蝴蝶結胸針,在陽光下閃著銀色的光芒。你把它帶在我的衣襟上,說送給你。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透胸針在胸前印上一張金色的網影。
在窗臺站久了,額頭也在不知不覺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手心里那張金色的網反射進眼里刺眼的光芒,眼角濕潤了。實在受不了,輕輕的將一只手翻蓋向另一只手,金色的網隨掌心翻折的角度一點一點的褪去,一些細密的網線被抹淡了,中間的網絲殘破了,漸漸地手心里僅剩朦朧的陰霾。
我們從零開始。就像是你說的,我們繁忙的生活。你在走廊上沖我簡明的笑,然后急忙奔回寢室,隔著窗戶我看見你跟一個可愛的女孩在笑,在歡鬧。風靜靜地吹起發絲,在空中散亂的飛揚。
炎熱的夏季把大地都烤焦了,黃厚的土層蓬松的堆在一起,像一座假山。你從我身旁走過,不帶一絲表情,如風似的消失。衣襟上的網狀蝴蝶結胸針在太陽下不停閃爍刺眼的光芒,亦如從前。我很難過,難道你就沒有多余的時間。
站在窗前,將手指試著慢慢的探上窗紗,靠近了,一張金色的網狀陰影突兀的呈現在手心,貼上了,猛的,手退回來,窗紗何時變得滾燙,那張清晰的金**迅速消失,不留絲毫痕跡。
回到房間,低頭,衣襟上的胸針靜靜的別著,只是在陰暗的地方胸前沒有那張金**影。就像曾經所有的事都隨這張網般斷掉,模糊,消失了。